; 谢濯继续困惑的发问:“若不是呢?若,只是这片刻的混沌感受,抑或不知名的冲动,这便也算吗?”
西王母与秦舒颜沉默着。
我的灵魄之体也在一旁沉默着。
我是……
我是万万没想到!
我与谢濯婚姻里面,我问了无数遍的问题,我直觉上便能回答的话语,听到了谢濯的耳朵里,却是这样的哲思之问!
这……
若上深到这样的高度,那我确实也拿不准,之前我和谢濯成亲时,到底是一时的欢愉、冲动、渴望,还是这高深莫测的‘爱’。
我……
我定了定神,望着困惑的谢濯,忽然间,便又明白了。
为什么他会发出这样的疑问。
因为,在这漫长的岁月里,没有哪一个人,给过他真正长久的、坚定的、毫无保留的爱。
他的母亲未曾给予,族人也皆是冷漠,后来遇见的主神霁,鹊山的人,都是短暂的在他生命走过。
他感受了人间,感受了沧桑,感受了风花雪月,学会了温柔,读过了书本,行过千万里路,却从未体验过平稳、坚定的爱意。
他……
在怀疑自己。
无法将自己的情愫,归纳于这世间某个字的含义里。
“那……若是他人,危机时刻,你也会与她缔结血誓吗?”
西王母一直静静的听着秦舒颜与谢濯的对话,及至此时,才又开了口。
“这么多年里,谢濯公子见过那么多人,有多少性命攸关的时刻,为何,你不曾将雪狼族的血誓,缔结给他人?”
谢濯皱了皱眉。
秦舒颜也点了点头:“是,谢濯公子为何只对九夏上仙特殊呢?”
我打量谢濯的神情。
他似乎在思考,思考了很久。
而我隐约好像猜到了他的回答……
“她……”他说,“像狗一样。”
我就知道!!
我谢谢您了!
我是能猜到谢濯这似曾相识的回答,但西王母和秦舒颜却被他给整不会了。
这句“像狗一样”让整个密室,一片死寂。
过了好久,西王母严肃的开口:
“谢濯公子,你为诛邪神,所作所为,我们皆看在眼里,四方主神,皆感念于你,但于个人私情上,我却不想你因为除了爱以外的任何缘由,与九夏成婚。”
是,谁家的主神能听得你这样的回答,你成亲,却把自己的媳妇当狗?
我的灵魄在空中叹息。
虽然,我知道谢濯是什么意思,是因为我……确实当过狗……
但谢濯的话,听在别人的耳朵里,恐怕完全无法理解。
西王母继续严肃道:“她是我昆仑的修仙者,自幼于昆仑生长,我不想她,在此事上受伤。你若……你若只是儿戏,这血誓,你还是解了的好。”
秦舒颜也在一旁点头,似乎也是觉得谢濯的话有点过分了。
秦舒颜道:“而且,谢濯公子身份特殊。你与伏九夏缔结血誓,虽说你不知道自己对她是什么感情,但若邪神知晓了此事,定会对伏九夏动手。还是解了血誓,瞒住她为好。”
“我会瞒下此事,不让她知晓。但我雪狼族血誓,无法解。”
西王母皱眉:“若是如此,九夏并不知晓此事,你大可不必与她说明血誓一事,只要不在昆仑举办婚礼……”
“我会与她举办婚礼。”
谢濯却打断了西王母的话。
“缔结血誓,她便是我的妻。婚礼,一定会办。我也会把她,保护好。”
谢濯说得坚定,西王母与秦舒颜对视一眼,见他这决绝的态度,似乎也并不是把婚姻当儿戏的模样。
西王母思索片刻:“谢濯公子,我乃昆仑主神,哪怕你在邪祟一事上,于世间有恩,但在对九夏的事上。我也不会允许你,随意对她。”
谢濯点了点头,没有说任何话,似乎对西王母的态度,十分认可。
秦舒颜见状,越发好奇的打量起谢濯来。
话谈到这个地步,西王母也没什么好说的了,最后只叮嘱了一句:“你将那人封印在了昆仑,你留在昆仑自是最好,只是这些事……”
“瞒住她,我知道。”
西王母点了点头:“但愿日后,你能确定,自己是何心意。”
谢濯脚步顿了顿,没有多言,离开了这秘密空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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