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多少当了五百年的上仙了,我威严起来,还是比夏夏有威严得多的。
吴澄确实有点被我唬住,他想了想,最后一咬牙,“不行,那也得等上仙过来看了再说!我不能私自放你走!老大,就耽误这么一会儿,你也不急这一时半刻吧!”
“行。”我也抱起了手,“我不走,等人来看,但你得回答我几个问题。”
“哦,这个可以。”他老实巴交的点头,“只要不走,就没问题。”
“第一,你方才说,你收到密报,是事发的前一天,你仔细想想,那天有什么细节,比如信是从哪个方向扔来的,人影从哪个方向走的,写信的纸用的是什么材料?”
吴澄思索了片刻,连连摇头:“都不知道,信像是从天上掉下来的一样,信看完了,那纸就直接烧成灰了。”
好啊!谢濯!不愧是跟我结假婚的妖!这事办的,还真是叫一个天衣无缝啊!
“第二个问题,最近昆仑境内,有无灵力异常波动?”
“有啊!”
吴澄这干脆利落的回答,让我直接眼睛一亮:“在哪儿!?”
“西王母功法又进了个大阶!大前日刚刚出关!整个昆仑,灵气大振,整整一天,从内到外,大家都感受到了呀!你忘了?”
我:“……”
妈的,隔了五百年,忘了这茬……
“还有前日,蒙蒙他们那个掌管昆仑花草树木的上仙飞升了,劫雷劈了一晚上,第二天日出,那草木仙者荆南首便飞升成功了,成了藤萝上仙,你也不记得了?”
是的,我不记得了……
“还有就是昨日。”吴澄接着说,“咱们昨日在雪竹林的时候,昆仑南口外面,可热闹了!有南荒和西海那边的两位大仙,巡游天下,正好在咱们昆仑外遇见了,便在门口切磋斗法呢!那灵气震荡!将咱们盘古斧的这个结界都震得晃了晃呢!”
连着三日……跟搞联欢一样,天天都有巨大的灵气波动……
我扶额叹息。
我说呢,难怪呢。
同是在五百年前生活过的我,也是在守备军里呆着的,若有巨大灵气异常波动,那当年的我怎么会毫无印象?
原来是这三天,天天都有大事,异常灵力波动下,掺杂着别的异常,那谁能知道呢……
“邪气呢?”我抓住最后一点可能性问他,“有没有谁观测到什么邪祟之气?”
吴澄摇了摇头:“这个我倒是不知……”
“邪祟之气?”
我背后传来一声微微低沉的嗓音,我转过头去,看着一个瘦削的人影掀开门帘,逆着光,走了进来,来人面色带着不自然的青灰色,我看着他,双目微瞠,一时间,我后脊便蹿起了一股凉气。
是他,这张脸,这个上仙,正是昆仑那唯一一个被西王母诛杀的!食人上仙!
——荆南首!
他就是前天刚刚飞升的那个掌管昆仑四季草木的上仙,是蒙蒙的顶头上司,也是那个在我与谢濯成亲之后,让谢濯蒙冤的上仙!
他可谓是昆仑立山以来,在位时间最短的上仙。
只一年多的时间,便被西王母发现他生食仙人,摄取灵气,在将堕邪魔之道时,便被西王母诛杀。
“藤萝上仙。”吴澄规规矩矩的给荆南首行了个礼,“您初初飞升,便来劳烦您了。”吴澄指了指我,“这便是我们守备军中的将领伏九夏,还请上仙帮忙探探,她身体中有无邪气。”
有没有搞错,让他来探我身体里面有没有邪气!?他才是整个昆仑修行者之中,离邪祟最近的一人吧!
“嗯,不劳烦的。”荆南首客气的回答着,他声音低沉,甚至还有些有气无力。可当他站在我面前,逆着光看着金网中的我时,我觉得他那双眼睛,毫无感情,如同在看一具死尸。
我以前与他虽无过多交集,但也见过此人两面,我那时或许是因为并不知道他以后会做的事,所以对他并无过多感想,只觉此人有些体弱,我还以为是他飞升之时,渡得太勉强……
现下想来,他这个状态,当是灵气与邪气相冲的症状,有此症状,足以证明,他已经……
食过人了。
他前天刚飞升,便已经食过人了?!
我正想着,荆南首已经俯下身来,他的头发垂在我面前,整个人带着一股湿冷潮湿的气息,他枯瘦苍白的指尖也穿过金网触碰到了我的手腕上。
我当即一个激灵,想要抽回手腕。
但就刚才那短暂的一个相触,荆南首的目光却像是被什么点亮了一样,他那双死气沉沉的眼当即一抬,如暗夜寒光慑人的盯在我脸上。
他张了张嘴。
我看到了他森白的牙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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