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左清羽一指灯街前面的一座写着临海楼三字的酒楼,“那边。”
夏静月见那酒楼富丽堂皇,进出的皆是显贵,是个正经场所,也不怕左清羽玩什么阴招,便跟了他过去。
左清羽领着夏静月上了顶楼四楼,包了一间视野最好的房间,房内除了一个叫长安的小厮侍候着,并无他人。
坐下后,左清羽让长安上茶水,又叫长青取笔墨来。
夏静月坐在窗前,望着楚河上的美景,暗叹真美。“现在可以说是什么事了吧?”
等长青把纸墨取来后,左清羽把它推到夏静月面前,说:“把你会的那个什么算术题,给爷写出来。”
夏静月随手翻了翻,竟有数百张纸,她额筋微疼,“你不会要让我写几百页的题吧?”
“很多吗?爷还觉得少了呢。”左清羽旋转着手中的小灯笼说。
真要让她写几百页的题,夏静月得手残不可。
夏静月自然不会做这么劳心苦力的活,但若是不让面前这个遥安世子满意,估计她今晚是别想回家了。
夏静月心念一动,朝左清羽勾了勾手指,“过来,我教你十万道题。”
这一晚,夏静月足足花了两个时辰的时间,将小学水平的简单易学公式写了出来,并写上范例,大概地教了下遥安世子。
学会了公式,别说十万道题,就是一百万道题,也仅仅是想不想弄而已。
左清羽本就是聪明绝顶之人,所学甚博,更是学过术算的,再有夏静月指点,举一反三,竟然学得有模有样。
等夏静月回到夏府时,已是午夜子时。
夏静月还道这时候夏府的人都已入睡了,不料松鹤堂内依然灯火通明,不仅老太太等着她,平时难得一见的夏哲翰和梅氏也在。
夏哲翰一见到夏静月,不管三七二十一就先斥骂道:“你这不孝女,终于舍得回来了!”
老太太瞪着夏哲翰,说:“月儿才回来,说不定都饿了,你要问话,怎么着也得让她吃饱了再说。”
夏静月瞧这三堂会审的阵仗,敢情又出事了?
关于她深夜才归的问题?
以她对夏哲翰的了解,不太可能因为这事儿。
夏静月上前扶着老太太坐下,说:“奶奶,我吃过了,不饿。”
梅氏笑着走上来,一双精明的目光不住地打量着夏静月,“大小姐,听萱儿说你跟个陌生男人走了?玩到这么晚才回来,呵呵……我以为你不会回来呢。”
夏静月挑眉:这意思是,她跟男人私奔去了?
“无法无天,不知廉耻!”夏哲翰怒气冲天地指着夏静月说:“自从你进了京,你给我丢了多少脸,你知道吗?”
夏静月诚实地摇头,说:“不知道。父亲,请问我一共给您丢了多少次脸?女儿记性不好,烦请父亲数来听听。”
“你……”夏哲翰被夏静月这话噎得什么都说不出来。
因为若真说起来,除了府里的事不提,在外头夏静月还真没给他丢过脸,反而给他涨了不少脸面。
夏哲翰一阵怒火过后,问夏静月:“据说顾幽小姐要邀请你进入秋霁社,你为什么要拒绝?”
敢情是因为这事?
夏静月明白了。
依夏哲翰爱钻营的习性,怪不得如此恼怒了。
“我为什么要进去?”夏静月坐在老太太身旁,反问道。
“你这个蠢货!”夏哲翰骂了夏静月一通愚蠢之类的话后,说:“你知不知秋霁社是什么地方?人家争破脑袋都进不去,你倒好,顾幽小姐亲自邀请你,你却不去!你简直是愚不可及!长了一副猪脑子!”
老太太听不得夏哲翰这样骂夏静月,朝夏哲翰斥道:“有你这样骂女儿的吗?她是猪,你又是什么?”
“娘!”夏哲翰被老太太的护短气得心口疼,“娘,你知不知道秋霁社中的成员,不是公侯家的千金,就是王公大臣家的千金,她要是能进去,能给我带来多大的助力!”
老太太冷笑道:“自个没本事,就只会拿孩子作投路石,我真替你脸红。”
“娘,她进了秋霁社,就算不帮我牵桥搭路,她有了秋霁社才女的名号,嫁人也能嫁得好一点。”
老太太一听嫁人这词,立即反水了,对夏静月说:“去了就可以嫁得好?月儿,那你就赶紧去吧。”
夏静月扶额,老太太,你要不要这么现实?
夏哲翰也说道:“我听说顾幽小姐给了你一次再进的机会,你明儿早上赶紧去顾府求顾幽小姐,不管怎么样,也要混进去!”
夏静月脸上涌上愁色,挽着老太太的手臂说:“奶奶,我不小心把秋霁社的人得罪光了,她们邀请我进去,其实是为了报复我的。我要真去了,就会被当成猴子那样戏耍取笑的,奶奶要我被人欺负吗?”
“有这样的事?那还是不要进去的好,嫁人的事,咱们另外想办法。”老太太舍不得夏静月被人欺负,又改口了。
望江楼的事,夏哲翰都打听清楚了,又问过见历事情发展的夏筱萱,对其中的事情可以说得上了如指掌。
他余怒未减,“你个蠢丫头,你当时就不会起个简单的题目让顾幽小姐答吗?弄出那么难的题,你这是存心得罪人!”
夏静月无辜地说道:“可世人都说她是京城第一才女,我以为她是很聪明很聪明很聪明的,谁知道她会这么笨,答不出来。”
老太太听了,心里乐开了花,搂着夏静月乐呵呵地说道:“这说明,这京城第一才女还没有我家月儿聪明。”
夏静月见老太太高兴,便哄着老太太说:“是呀,她还没有我聪明呢,所以咱们不稀罕进秋霁社。”
“不要脸!”夏哲翰气得不行,“你一乡下丫头凭什么和人家顾幽小姐相提并论?顾幽小姐从小就是顾太傅手把手教出来的,琴棋书画,无一不通。人家顾太傅是什么人?曾经教过皇上的,是帝师!是你这乡下丫头能比的吗?”
夏静月困了,只想睡觉,不想跟夏哲翰吵。但夏哲翰气得要暴走,又要发飙,夏静月头疼了,便轻飘飘的一记马屁过去。“她从小就有太傅精心教育,结果还没有我一个从乡下来的人懂得的多。这说明还是父亲更聪明,才能生出更聪明的女儿。”
言下之意,夏哲翰比顾太傅聪明多了,厉害多了,所以生的孩子自然就比顾太傅家的孩子聪明。
这话夏哲翰听着受用极了,但脸上,还是怒色不减地斥道:“恬不知耻!”
哟!她恬不知耻,那他嘴角都乐得翘起来了,还知道耻字是怎么写的吗?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