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这样可不行!
夏静月一手掐开韩潇的口,一边在韩潇耳朵呼唤道:“王爷,您喝喝水,王爷,张口……”
一声声殷切的呼唤在韩潇耳边响起,混混沌沌中,韩潇仿佛听到了夏静月的声音,很模糊,很遥远。
但他还是认出了她的声音,她在呼唤他。
昏沉的神智中,多一丝强烈的渴望,他想看到她,想再听到她的声音,他想醒过来。
夏静月一连喂了几次,终于,韩潇有回应了,慢慢地将喂到嘴中的水咽了下去。
夏静月喂完他一碗的温开水才收手,正要把碗放回去,手腕一紧,竟被韩潇抓住了。
她还道韩潇醒了,抬头看去,却见韩潇依然紧闭着眼睛,但大手却力气奇大地抓着她的手腕不放。
夏静月怎么掰也掰不开他的钳制,不小心还把手臂的伤口弄开了,流了血出来。
夏静月哭笑不得:这人都昏迷了,怎么力气还这么大,他不松开手,她怎么给他降温?
“王爷,您松松手……您能听到我的声音吗?王爷……”
夏静月发现她越是呼唤,他的手就抓得越紧。
她搞不清楚这是什么情况,倒是不敢再喊了,任由手被他攥住不放。
突然,她看到韩潇睁开了眼睛,心中一喜,“王爷醒了?”
连问几声,才发现他虽然睁开眼睛,但意识还在半昏迷状态之中。
夏静月有些钦佩他,都烧到这程度了,还能意识保持半醒,可见他的意志力有多强。
这也是好事一桩,只要他没被烧糊涂,情况就乐观多了。
夏静月念了一个药方,让厨房赶紧把药熬出来,又指挥王总管如何给韩潇降温。
在他们的努力下,韩潇身上的温度终于慢慢地降了下来。
喂完药之后,庄内的几名大夫站在一边不肯离去,直到夏静月问起他们缘由,他们才问道:“夏姑娘,为何你开的药都是清火的寒性药?王爷不是不能吃寒性的东西吗?”
“所以王爷一受寒,你们就马上用祛寒的药而不是清热的药材了?”
怪不得烧成这样,没烧坏脑子算韩潇命大了。
“你懂不懂什么叫变通?”夏静月火了,道:“什么都没有弄清楚就胡乱下药,你们知不知道这会死人的!”
见一帮大夫还是一脸不懂的神色,夏静月火气更大了。
“没错,王爷的确不能受寒,也尽量不要吃寒性的东西,但是……前提是他体内没有火气的时候。冬天天气干燥,所吃的牛羊等物又是温补之类的,人体本就容易产生燥气。还有,你们看,地龙烧得这么旺,别说人了,就是一块石头也被闷热了!再者,按王爷的脉相,之前他曾吃过不少上火的东西,有实热之症。他之前吃了什么?”
几名大夫面面相觑,直到其中一个想起来了,说:“听说万寿节那晚,王爷喝了不少药酒,就是夏姑娘给王爷泡的那个虎骨酒!”
“喝了不少?”夏静月满额黑线,“我不是交待过,那虎骨酒睡前喝三杯就行了吗?敢情当饮料喝呢?”
王总管进来听到,虽然不懂饮料是什么玩意,但还是解释说:“万寿节大家都是要喝酒助兴的,与其喝皇宫里不知添了什么东西的酒,咱家干脆给王爷带了一坛虎骨酒过去……”
现在夏静月搞明白了,敢情这一群人都是坑货。
“王爷虽是外感风寒引起的不适,但是他体内有实热,属于外寒内热之症……”
夏静月把病症以及用药解释给他们听,然而夏静月就算解释得再详细,几名大夫还是听得半明半懵的。
皆因他们所学的医道,与夏静月所学的是两个世界的不同体系,虽然相同之处甚多,然而在细微之处,就差别大了去。何况夏静月的医术理念中,加入了西医与现代科学的因素,使得几位大靖朝土生土长的大夫领悟困难。
王总管不懂医,也不懂其中的奥妙,但他一看几个大夫一脸的蠢相就来气,“滚滚滚,都滚出去,少留在这里讨人嫌!若是吵醒了王爷,咱家把你们一个个拉出去杖毙了!”
轰走了闲杂人等,王总管凑上来观察着韩潇睁开眼睛的奇事,问道:“夏姑娘,王爷这是醒了还是睡着?”
夏静月看着韩潇半昏半醒的样子,再看着无法脱开的手,叹了一口气,说:“等会儿吧,等温度彻底稳定下来,他会慢慢入睡的。”
“王爷昨天一天都昏昏沉沉的,没有吃过东西,等会儿睡醒了估计也饿了,咱家去吩咐下人准备吃食去。”
夏静月强烈建议说:“以清淡为止,不要再弄些大温大补的东西了。”
“咱家哪还敢啊!”一次就够把王总管给吓坏了。
王总管出去后,夏静月干坐着无法脱身,无聊之下,便低头去看韩潇。
半昏半醒的他,卸去平日里的所有防备,毫不设防地露出他绝然不同的一面。
他的眼睛很黑,湿漉漉的,看上去特别的乖巧,特别的纯真无害。
不知道是不是在他清醒的时候,气势太过强势冷漠、高不可攀的原因,如今现出人畜无害的呆萌样子,给夏静月产生了心肝一跳的反差感。
平时都是他欺负人,她敢怒不敢言,现在好想欺负他怎么破?
反正闲着也是闲着嘛……
夏静月眼睛滴溜溜在房间一打转,房内只有她和韩潇,没有第三个人了。
所以,干了坏事也没人会知道的。
夏静月伸出手指掐了下他平日里面无表情的脸,又揉搓了一番。
他眼睛无辜地转向她,懵懵懂懂的,不哭不闹,有种特别好欺负的即视感。呆愣呆愣的,好想再掐他一下。
夏静月手痒痒得难受,看他的脸转回去了,忍不住又在他脸颊上掐了一下。他又转过头,呆呆地看向他,湿漉漉的眼睛仿佛透着水光。
“你知不知道,你这么纯情无害地看着本姑娘,本姑娘更想蹂躏你了。”
仿佛听到了夏静月的声音,他眼巴巴地瞅着她,偶尔眨眼间,那长长的睫毛一扇一扇的,像长长的小扇子。
“你这眼睫毛好长。”夏静月凑上去,拿小指头去逗他的睫毛。
越是逗,他眼睛便越痒。一痒,眼睛眨的次数更多了。
他睫毛越是扇着,夏静月就越想玩。
“真是个呆子。”夏静月看着他任由她蹂躏,却只能拿湿漉漉的眼睛看着她而无可奈何,就禁不住心中大乐。
逗着,掐着,夏静月正玩得不亦乐乎时,耳边突然响起一声暴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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