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迎面走来的两三同窗打了声招呼,白生便来到课桌前,猜测先生会布置哪方面的策论。想到洛阳经常发大水,不由眉头一皱。
果然,徐先生布置了一篇历年自然灾害及如何防御治理的策论。这自然灾害包括地龙翻身、洪灾、旱灾甚至是蝗灾。要他说,东南沿海的台风也该算上,只是恐怕朝中没多少人重视吧?
他寻思这文章写出来不难,写得有新意且有可执行性比较难。不过,首先还是要去多多翻阅查找相关的记录与数据做个初步统计整理,才能往下写。
各地的县志、朝廷邸报都会有有关灾害的记载,书院藏书馆、私人藏书都多多少少有记录,倒不算难找。
整个上午白生都沉浸在阅读中,脑中盛满了各种数据,直至肚子“咕噜噜”叫得欢快,他才清醒过来,出了书院藏书馆的门,找同窗们吃饭。
一个同窗道:“白兄,你在忙什么,整个上午都没见你。”
另一个同窗道:“是不是徐先生又布置策论了?”
白生竖起大拇指赞道:“果然是孔兄。这次的策论不好写,目前还在查阅各地灾害记录。”
又有人插嘴道:“那你去藏书馆丙字第三号,本朝的记录都在那里了。”
白生忙拱手道谢。那人约莫二十五六岁,中等身材,偏瘦,面色微黄,他不记得书院有这人。
坐在旁边的同窗见他面露疑惑,开口道:“这是甲一班的刘封刘闭之,因身体原因平素不在书院久留。不过,哪怕书院汇集了豫州最有才华的读书人,若论谁读书最多,非刘封莫属。”
旁边几人都颔首赞同,白生见他们神色间毫不勉强,就知道这刘封定当名副其实,确是饱读诗书之人。
同窗的话音刚落,就听刘封苦笑道:“诸位莫要恭维我了。往日我也自认饱读诗书,且记忆强大,然而数天前发生的事让我不敢这么想了。”
同窗皆“咦”了一声,问道:“莫非遇到比你读书多的人让你遭受打击了?”
刘封还是一脸苦笑,摇摇头道:“那到没有。只是所经历的事让我悔痛不已。”说完,饮了一大杯浓茶。
因为下午还要上课,午膳便以茶代酒。
同窗这下好奇心更强了,都问:“究竟怎么回事?”
刘封这才道出一件奇事。
他道:“诸位有没有人读过《归藏经》?”
众人皆摇摇头。
刘封低下头,抓了抓发髻,烦躁地道:“一位道长告诉我《归藏经》里记载了一种奇妙的生物脉望。这脉望形如发卷,周长约四寸,环形,没有接头。”
有同窗问:“莫非有什么特殊用途不成?”
这下刺痛了刘封,就见他一副如丧考妣的模样,尖声道:“不错!夜里子时时分,用脉望映照夜空正中的星星,能引来星使下凡,这个时候只要你向他求取还丹,和水服食,就能脱去凡胎,羽化登仙!”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副忍俊不禁的样子。也是,在座的有几位认为世上真有神仙。
刘封见他们忍笑的模样,叹了口气道:“就知道你们不相信,真是孤陋寡闻。”说完,摇了摇头,低头夹了一筷子菜。
这时,有个平时喜欢胡闹的同窗嬉皮笑脸地问:“怎么刘封,你还真得见过神仙?是仙女吗?”
另一个同窗挤眉弄眼道:“想来那仙女定是美妙无双,才迷得刘兄迟迟不肯娶妻。”
其他人听到这些,也都哄笑起来。
刘封面皮涨得通红,辩解道:“你们这些凡夫俗子!哎,哎,真真‘夏虫不可以语冰’。”说完,仰头长叹一声。
白生还想听他继续讲故事呢,可不想惹恼他,忙道:“刘兄,这脉望似乎与你并无关系,你何以如此悔痛呢?”
这时,有同窗也回过神来,也道:“对啊,刘兄,莫非你真得见到了脉望不成?”
刘封仰头又长叹一声道:“你道脉望是什么生物?那其实就是蠹鱼所变。”
白生忙道:“今日开箧看,蠹鱼损文字’中的蠹鱼?”
刘封点点头道:“确是同一种东西。”
有人问:“那蠹鱼莫非有什么法子变成脉望?我听着脉望与蠹鱼该不是同一种东西。”
刘封叹道:“确实不是同一种东西。大家都知道蠹鱼以书为食,却没有想过只要它啃食书中‘神仙’二字三次就会变成脉望,而脉望却有让人成仙的机会。”
众人恍然大悟,不管这种说法是真是假,总归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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