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啥?”宋里正眼露惊诧:“皇上在那?”
宋福生服了:“五年了,阿爷,皇上都在那呆五年了,您居然不知道?”这消息是有多闭塞。
行,理解,老百姓嘛,就管吃饱不饿。
宋福生赶紧继续说:
“所以燕王那暂时安全啊。
您笨琢磨一下,要是哪个王爷敢去攻打燕王,他们爹在那呆着呢,那攻打方就得背上弑父弑君的罪名。
那天下就得群起而攻之,最起码其他的王爷就会借着这个由子,合伙先干掉他。
我猜最起码暂时几年安稳,反正只要皇上不没,谁再眼馋再着急也不敢乱动手。
这回您琢磨明白没?”
没琢磨的那么透,关系到那么多口性命得慎重,宋里正问:“你猜的就作准儿吗?这都是书上讲的?”
哎呦我得天!
宋福生真想吼着说,他也就是抱着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送佛送到西的想法,才在这浪费时间废话。
因为这老头子不发话,全村得有一大半不敢跑路,权威着呢。
而他回到这一亩三分地,又控制不住身上流窜一股乡情,这才这么操心摆事实讲道理。
宋福生憋啊憋,到底情绪激动,声音略大道:“是不是书不书上讲的,这不明摆的嘛,这叫政治思维,这是最起码的做官学问,这您还不懂嘛!”
宋里正立马哭了,老泪纵横,给宋福生吓了一跳,以为是他吼的。
“生娃子啊,我舍不得咱宋家祠堂啊,这是咱们的根儿啊,咱老祖宗都埋在这。还有我三十多亩地啊,一亩一亩置办起来的着实不容易。这么些年也没舍得卖地供子孙读书,临了临了,地也带不走,老祖宗的坟也孤零零扔这,我这不白忙一辈子嘛,呜呜。”
“哎呦,阿爷啊,快别哭了,快出去敲锣打鼓通知吧,再不跑就真来不及了。您就记住,也让乡亲们记住一句话:人生在世,吃喝二字,除死无大事。”
宋福生也快哭了,是被自己感动的。
他太特么善良了,浪费时间还没去找合伙跑路的呢。
……
宋里正站在宋福生家大门口骂道:
“刚刚叨叨的那些人呢,看热闹的呢?这该真叨叨了,他娘滴,散没啦!”
骂完,扔下手里的拐棍,也不用扶着它就能走了。
宋里正一手擀面杖,一手拎着大铁锅,叮叮咣咣的一顿敲。
老爷子又担心距离太远的人家,怕他们听不着。
他不再是迈着四方步了,一路小跑着喊人集合,喊不好啦,一路拎锅敲。
他在前面跑,马老太在后面追:“我刚拔的锅啊,还没装车呢,转眼的功夫你就给我拿跑,我路上用你当家伙什做饭呐!”
停下急喘口气,马氏发现愣是没跑过那老头子,气的她又是拍巴掌又是跺脚,十分不甘心掉泪道:
“你给我拿回来!好心好意告诉你们让你们逃,一个个不给我三儿磕头拜一拜就算了,还得倒搭一口大铁锅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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