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地,算是你们倒霉。既然之前给了机会你们自己不珍惜,那现在就一个也不要走了!”说话时嚣张的语气中夹杂着一股难以名状的愤怒。
然而不论是自己人还是敌军,听完这话都有些发懵,心说你老人家没毛病吧,到底谁包围谁啊?
但是游骑旅的众人们并未失神太久,感同身受的愤怒很快也让他们群情激奋地跟随着自己的老大,一起向对方叫板了起来。
王定春听完脸色古怪地望向一旁的王图南说道:“你可听见了哈,他们已经开始了,这下我总可以出击了吧?”
王图南对某人刚才的发言也感到有些无语,微微摇了摇头略感到有些失望。
只是为了一个女人就已经失去理智,开始这般胡言乱语了吗?看来老师看重的人也不过如此。
想到这里,她便略一挥手,示意金玄卫收起了戒备。这也代表着,她已然默许了王定春的提议。
王定春见状大喜,抽出佩剑高指向天喊道:“前锋营听令!此间敌军,目之所及者,片甲不留,杀!”
随着他的一声令下,几千黑甲军士瞬间化作了一股洪流,对着面前孤悬着的百余青铠游骑席卷而来。
然而王金胜面对着如山呼海啸般的敌人依然面不改色,只是默默地摘下了金盔,一件件抛出了身上的铠甲。
在众人不解的目光中,他又回转到了白花的旁边,将自己的竹剑放在了封佩玉的手中温柔地说道:“这个是我师父送我的佩剑,我不希望他在这里染血蒙尘,便交给你保管了……解铃还需系铃人,白鹭剑我就先拿走替你杀人去了,一会儿跟着侯吉趁机离开,不要回头看。”说完也不待对方出言阻止,便径自从她的腰间抽走了那柄雪白的长剑。
封佩玉眼睁睁地看着他离开的背影,微微颤声说道:“我等你!”她终究还是没有说出阻止的话语,也知道自己在这里留下也是徒增累赘,便只好将自己的全部感情包含在这短短的三个字里。
王金胜回头冲她笑着点了下头,便又走回了前面,再无多言。
看着愈发迫近的敌人,他丝毫不慌将白鹭剑往地上一插,开始热身。
张判秀此时也并无惧色地走到了他旁边淡淡地问道:“什么意思?”
王金胜以为对方在问他为什么丢盔卸甲地迎敌,于是一边搓着手一边说道:“轻装上阵,方便杀人。”
张判秀回了他一个无语的眼神,无奈地说道:“谁问你了,我说她。”说完回头看向了白马上的少女。
王金胜讨了个没趣,随口答道:“咱们这边打的激烈点,我让侯吉趁机送她突围出去,有意见么?”
张判秀摇了摇头,表示并无疑问。只有在这里截杀尽量多的敌人,她们跑的才能更安全,这种简单的道理他还是明白的。更何况,他心里也憋了一股火,正愁没地方发泄呢。
于是他闻言什么也没说,只是抽出了绣刀,站到了王金胜的身边,其意不言自明。
双方的兵锋急剧缩短着。
十步
五步
一步
“杀!”无论是最前方的二人,还是身后的百余将士,抑或是仍在重围中的韩玄章他们,所有游骑旅的官兵此时仿佛都已经忘记了恐惧,不约而同地从胸中迸发出了一道响彻云霄的镇魂怒吼。
长剑出鞘,提刃迎敌!
当喊杀声陡然想起时,侯吉便遵照着王金胜之前的指示,死死地牵着两匹马,猛地冲进了树林中。
封佩玉眼中余下的最后景象,便停留在了一个黑色的背影冲入敌阵时的那一刻。
那把剑凌空飞舞,仿佛蘸血为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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