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户人家,父母从小就花重金,送我去城里,寻名家拜师学艺,读书习武。然学成归来后,发现那狗县令因为贪图我家姐的美貌,逼死我双亲,强辱我家姐,还一把火烧了我家的产业,然后堂而皇之地,嫁祸给了强盗,自己却仍然逍遥法外,继续作威作福!等我到家后,已然什么都不剩了。经过多方打听,终于在县令的私宅中,找到了被拘禁的家姐,告知了我全部真相。待到那狗官又来凌辱家姐之时,我愤而持刀将其碎尸万段,并且烧了他的县衙,将他的妻儿老小尽数诛杀,一个不留。但等我回去以后,却发现姐姐,也已经因为早已无颜留在人世,而终于撑到大仇得报后,自杀了。我亦心如死灰,走投无路,愤而投军,但求有朝一日,战死沙场,了却此生!”
王金胜听完,心中百味杂陈,久久不能言语,忽然回首望向封鸣说道:“封爷,这怎么回事?”
大公子也震惊了,没想到手下居然藏着这等人物,而自己居然毫无察觉,连忙说道:“王兄莫急,我马上去核查处理,依法办事。”
王金胜摇了摇头:“我不是这个意思,如果可以的话,你只需要核实一下他所言真伪便可,其他的不用管,如果所言为真,此人我有大用。”
封鸣点了点头,示意了解,便亲自去处理了。
王金胜转过头来,对着曹烈说道:“为什么后来不去报官,而选择自己了断?”
曹烈脸上露出嘲弄之色:“有用么?灭我家门的,不正是这些狼心狗肺的昏官么?自古以来,便是官官相护,鱼肉百姓。你看看在这亲军中,都是如此。那些权贵**,大公子可曾管过?我只信一个道理,若要仇血恨,但凭掌中刀!真理,只存在于我的刀刃之上。”
“说得好!你合格了,如果封爷核实完真相,发现无误的话,以后你就是我的亲卫。”
王金胜满意地用力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
曹烈目露诧异说道:“大人,您不打算追究嘛?其实今天熊将军召我来时,我本以为是事情败露了,已然做好赴死的准备……”
“但后来发现不是以后,你还是告诉我真相了,不是么?”王金胜说道。
曹烈默然不语,良久后说道:“我听弟兄们说起过,关于您前两天所做的事情。即使对于敌将,依然守诺重义。我曹烈,虽已身染罪血,但也最敬侠义之人。对您,我不想撒谎,只想着一吐为快后,任凭处置。”
王金胜静静地听完,而后郑重说道:“你给我信任,我也给你信任,我相信你是没有罪的。你说的对,手中的刀就是唯一道理。但是曹烈,当你实力不够强的时候,它也只能是你一个人的道理。如今正当乱世,并不是人人手中都像你一样有刀,那他们的道理,又要如何才能得到伸张呢?所以,不要总想着赴死,你可以做的,还有很多。难道你不想看看,你手中的刀,成为其他饱受欺压的良善百姓心中道理的那一天嘛?”
曹烈怔怔地看着他,无语凝噎。但毫无疑问,一丝名为希望的火焰,已经在他眼底,熊熊燃烧了起来。
王金胜对他的反应很满意,知道对方已经明白了自己的意思,便无需多言,移步向着最后一个人走去。
和其他人都不同,只见这人尖嘴猴腮,贼眉鼠眼,瘦小的体格,如鸡立鹤群,显得和周围格格不入。
王金胜十分纳闷地问道:“你是因为啥被选上来的?”
那瘦猴谄媚一笑道:“禀督军老爷,小的姓侯名吉。咱也不知道为什么来着,小的一向为人低调,从不惹事,也没杀过人,还请大老爷明鉴啊!”
这时郝大偏过头来解释道:“禀督军大人,这小子虽然体格不咋地,但灵活的不行。行军跑步,没一个人能撵得上他,滑溜的跟个泥鳅似的。”
王金胜惊讶地回头又瞅了瞅他说道:“哎哟,倒也是个人物,行,你也合格了。”
到此为止,便算了解完了眼前的全部士兵。
王金胜走回了中央,对着所有人说道:“正如刚才我和曹烈所说,道理对你们来说也是一样的。在军中,谁的拳头大,谁的刀子硬,谁就是道理!从今天开始,由我亲自来教你们。”
除了侯吉依旧有些畏畏缩缩,其他人身上的气势陡然一变,每个人眼中都露出了兴奋的神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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