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侍卫的引导下,王金胜辗转来到议事大殿中。
望着四周悬挂的道图与张贴着的符篆,要不是知道这里确为封天府,他甚至会以为自己身处某个道殿中。
想不到封帅还是个易道中人,王金胜感到颇为有趣。本以为身居如此高位的大人物,应该心中只有征伐天下来着。
接过下人递来的茶水,道了声谢,便小口轻啜起来,好整以暇地等待着封帅的接见。
然而可能是因为对方真的对先前的无礼心怀愧疚,盏茶还未饮尽,门外便浩浩荡荡来了一大帮貌似封狼军高层的人物。
为首一人却并无甲胄,只是一袭白衣,中等年纪。束发高冠。手中折扇轻摇,颇有出尘洒脱之意。
王金胜颇为顽味地打量着对方的排场,想看看对方到底要干什么。
白衣秀士面带微笑,示意身后众将跪伏在地。令行禁止,无人不从。
“向公子赔礼。”他淡淡地说道。
“我等御下不严,罪该万死,任凭公子发落!”众将齐声说道。
王金胜愣了一下,这又哪出啊?怎么封天府的人一个个都有点神经。
白衣秀士见王金胜似乎并不是很理解眼前的状况,便轻声提醒道:“若公子执意不原谅他们的话,我便从重处置,以为公子泄愤,你看如何?来人,将他们枭首示众!”
哈?
王金胜惊了,这白衣人看着温文尔雅的,怎么一开口就说杀就杀啊?真是人不可貌相。
不过他也明白对方此举的用意,特意派这么些军中大员来给自己赔礼道歉,总不好真不给面子让这家伙把他们全杀了吧,那以后别说在军中,只要在封狼军的地盘上自己就不用混了。而如果就这么接受了的话,却也只是换来了几句不痛不痒的道歉而已,自己以反而不好追究更多的责任了。
王金胜有点郁闷,心道眼前这白衣书生真不简单,只付出了极小的代价,便可把所有后患,消弭于无形。如此一来,要是继续纠缠下去,便显得是自己有些不识抬举了。
于是只好无奈劝阻道:“先生且慢,何至于此。我相信这其中确有误会,应是那蓝常凯一人之过,便不要为难各位将军了吧。”
他也没完全顺着对方的意思大事化小,小事化了。而是选择继续让蓝老二背锅,反正虱子多了不痒,债多了不愁,想必蓝老二这个霉是倒定了。
白衣书生一笑,这本就在他接受的范围内,只要对方不准备扩大事态,一切便好商量了。于是对身后跪伏着的众将说道:“还不谢过公子大人大量,今日且为尔等记上一过,来日将功折罪,都下去吧!”
众将闻言告退,颇有劫后余生之感。
王金胜悄然观察着他们的反应,发现众人眼神中对白衣书生的畏惧不似作伪,便对此人的身份更加好奇。
而此时白衣书生也轻笑着坐到了上首,冲王金胜微微抱拳说道:“之前便听封鸣提起,公子侠义心肠,乃是真正的豪杰,今次一见方知所言非虚啊!”
龟龟,上来就一顶大帽子扣过来,这叫我怎么接。还有你对封帅的大公子直呼其名是咋回事,你这卖相怎么看也不是封帅吧,什么身份这么说话啊老兄?
王金胜内心瞬间闪过无数想法,但到了嘴边却有些不只从何说起,便试探着问道:“这位大叔,不知如何称呼,可是这里的主事之人?”
白衣书生淡笑,听出了对方言外之意,这是在问他分量够不够呢。于是便也不卖关子,解释道:“文翊不才,忝为封帅帐下一中军督师尔。公子如若不弃,可称我一声文先生。自多年以前封帅被刺客所伤之后,便鲜少在人前露面了。如今只负责在幕后统领全局,所有军政事务,无论巨细,皆由文某代为处理,公子之事,封帅亦有耳闻,但恕不能亲自相迎,还请担待。”说罢做出了一个你懂得的表情。
王金胜在听闻封帅遭遇过刺客后,便明白为什么不轻易见人了。尤其像自己这种实力逆天,但成分还未确定的可疑人物,小心一点总是没错的。于是便不再纠结,而且听这位的意思,好像权力大的吓人,封帅老大我老二的意思,应该也做的了主。
于是他想了想便说道:“原来如此,倒是我考虑不周。那请问文先生,接下来您如何安排,可否说与我听?”
文翊折扇轻摇,微笑回道:“文某已听大公子讲述过事情的来龙去脉,对阁下的人品自是没有丝毫怀疑,但仍稍微想问公子一个问题。”
王金胜不置可否:“但说无妨。”
文翊便继续问道:“首先,阁下是如何事先知道神弩营潜伏位置的?”
王金胜闻言目光微缩,当时他并没有想那么多,顺口胡诌说自己是什么封帅请来的江湖人士,想来文翊也已知道此事,毕竟当时自己并未下杀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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