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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一下，得通宵搞定了，幸亏明天放假，还能有点时间。）

魔法已经使用过好几次，她的动作趋近熟练，几乎只是瞬间就已经准备妥当。流动在体内，凝聚成具体的形状，再次接连涌出。

将两个人的情感与意志连为一体，就能让稚雪看见她眼中的风景。听得见世界临终的哀嚎，以及漫无边际的门扉。

并未犹豫太久，部曲伸出手握住稚雪的手，换来她惊讶地一声低呼。却没有松开，她反而握得更紧，身体紧贴着。

在部曲的手腕之上，魔法流淌着，凝聚成红色丝线模样溢出，凝成一团全部扎进稚雪的手腕里。在她的肌肤之下穿梭，勾连每个触及的神经。

通过这个魔法，部曲就能做到与稚雪共通，只要丝线还未断裂，就可以一直共享感官。并非完全的传递，只是朦胧的认知，却已经足够。

在红线扎进身体内部时，调试通讯信号的时候，有短暂的、连续且强烈的疼痛。但是两人都并不在乎，握住的手也未放开。

疼痛而已，早就习惯。在战场里来回穿梭的往日，让她们可以笑对痛苦，甚至还能报以享受的态度。

与无趣的疼痛相比，还是各种崭新的体验，让稚雪不住惊呼。她眼前的世界，明明还是那副模样，却突然感觉变了样子。

是对其理解的改变。

这也是稚雪第一次，体验到老师眼中的世界，竟然是如此模样。没有太多鲜丽的色彩，都解构成散碎的零件，又勉强拼合。

脆弱。

世界在她面前，也就是这样的感觉。

因为强大，反而会束手束脚。

很快，稚雪眼里的风景，彻底与老师的重合。

一切都发生改变。

在这一刻，稚雪也终于了解老师的忧虑从何而来。

她抬头看见，天空和大地之间，挤满了无穷无尽的门。将阳光都遮蔽，却又未曾靠近，保持着相对安全的距离。

这副奇景让稚雪有短暂失神，不过她此时的情绪，并非恐惧，而是喜悦。就算情况严峻，她还是开心，能看到老师眼中的世界。

因为这代表承认，是老师愿意与她分享世界的证明。

假以时日，或许还能更亲近些也说不定。

略微适应些新的视角，稚雪很快发现老师所说的推开门是何含义。她从白塔的外壁上，看见了一扇新的门。

应该就是老师之前，想尽办法都没有能推开，现在却要再次决定推开的门。两人之间的联系越来越强，甚至能感觉到模糊的记忆。

“老师，这扇门交给我。”稚雪坚定地说道。

毫无疑问，白塔墙外的门，必须由她推开。

从老师那里传递过来的记忆，让稚雪懂得，只有她才能安全推开。因为莫名原因，她能让门退避，保持安全的距离。

要不然，她若是进入白塔内部，只怕瞬间，老师就会被旁边这些虎视眈眈门淹没。尽管相信老师的意志，却没必要这么辛苦。

“好。”部曲没有拒绝。

因为这确实是最好的方法。

让相对安全的稚雪，留在外面推开门，而她则是深入白塔，推开顶楼的门。无法说清楚哪扇门才是答案，也没有公平一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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