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露重,元进靠在太师椅上,等着最新的消息传来,舒穆帖站在身后给他按摩着脑袋。自从得知大魏军出动后,元进就再也平静不下来了。探子一再回报,大魏大营都没什么动静。元进心里烦燥,摸不透陆北宁的做法。
正在心慌意烦时,消息又传来了,“大魏军分两路向西和西北方向出动了。”
元进猛地一下站起来,走到地图前,用手指着着会安城西部和西北部的方向,“西部是永昌、西北部是临泽,难道陆北宁是想要攻打这两个城池?”
一副将上前说道:“大将军,难道晋王是想要断我们的后路?丹夏来的援军和粮草都必须经过这两座城池。”
另一副将拱手行礼,“大将军,大魏大军去攻打这两座城池,大营必然空虚,不如今晚我们前去摸营。末将愿领两万兵马前去,定杀他个人仰马翻,一雪前耻。”
元尚宏冷笑,“胡说,这分明是晋王的诱敌之计!”
元进思索片刻,说道:“尚宏言之有理,陆北宁这小贼惯常用计,我们暂且不能冒进。”
又吩咐加派探子盯紧了大魏的几路兵马。
几名副将还欲劝说,这些人自上次大败后都憋了一肚子火,恨不得抓住机会痛打大魏军一场。元进挥手制止了他们,“你们先下去吧,城墙的防卫还是要加强,其它的本将军自有决断。”
元尚宏松了一口气,他实在是怕叔叔头脑发热带兵出城。会安城固若金汤,只要他们坚守城池,凭晋王那点兵力,实在是不足为惧。
黄丘岗。
主帐内,依然灯火通明,右将军陈蒙对景云初说:“王爷和于将军已离去一个时辰,你说元进老儿今晚会派兵马来摸营吗?”
“不会。”
“你为何如此肯定?”慕清煜忍不住问道。
对于这个同父异母的妹妹,他虽说不上讨厌,却也谈不上多喜欢。这段时间偶尔的相处,他不得不承认景云初性子是极好的,甚至是讨人喜欢的。
但是他不能对她表现出兄妹之情,他的娘亲这么多年来就是因为景云初的母亲而被他父亲所冷落,他知道他父亲对那个女人情深似海,但是他的母亲又何其无辜!
景云初知道慕清煜心中的纠结痛苦,也知道他因为陈蒙凡事都要与她商量而不能接受,甚至有点使小脾气,但他没有对她恶语相向,也没有鄙视排挤之意,甚至有意无意地创造机会让她与父亲相处。她对他是感激的。
因此,她耐心地解释:“元进上次中计大败后,现在必然谨慎,他虽然着急立功雪恨,但在他认为没有完全弄清楚我军的动向之前,是不会盲目出兵的。”
慕清煜不说话,显然还没有完全认可景云初的话。
陈蒙点点头,“那今夜无需布防了?”
“不可!”慕清煜不同意,“万一丹夏大军来袭,我们未做准备,岂不是一触即溃。”
景云初笑道:“陷阱我们已经设好,估计明日元进就该坐不住了,将士们今晚要好好休息,应对明日的大战。少将军不放心的话,我们让将士们轮流休息。”她眨了一下眼睛,狡黠地说:“我刚想到一个法子,可以大大增加我们的胜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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