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起头,挑起了眉梢,显然也是有些惊诧,“出了什么事?”
“不知,撤得甚是匆忙,怕是有什么大事发生。”
“再探!让于璟去查仔细一点!”
“是!”斥侯转身风一般地离开。
陆北宁随即让亲兵把将领都召集起来,把情况讲明了,然后问道:“诸将领有何看法?”
左将军于荣一贯谨慎,“我认为这是丹夏军的诱敌之计。元进那个老滑头怕我们迟迟不进谷,故假装撤退,好引诱我军进入埋伏圈。”
其他将领也点头称是。
陆北宁沉吟片刻,缓缓道:“本王却有不同意见。按现在战况来说,我军的情况更为紧急,一方面慕大将军生死未明,封平镇根本守不住;另一方面金真与大魏合谈在即,多耽误一时对我们更为不利。应该是我们着急才是,丹夏没有必要这样做。”
于荣接口道:“也许丹夏就是在利用我们着急的心情,引诱我们冒进。”
陆北宁点点头,“本王已经让于璟去查探了。不过,我们要先做好准备。”
于璟是于荣同父异母的弟弟,是姨娘所生,自小喜武,却被于夫人所厌。于父是个怕妻的,但又想给庶子谋个前程,便找个机会让他跟在七皇子陆北宁身边侍候,后来便成了晋王身边最为得力的侍卫,其武功高强,却又心思敏捷、性格活泼,很合晋王的心意。
半个时辰后,于璟传来消息,丹夏军确实在撤退。
即便有不少将领还是怀疑这是丹夏军的诱敌之策,但陆北宁已经做出了决定,“两军交战,情况瞬息万变,这与我们来说是难得的战机,我们等不起了!”
陆北宁下令中军在前,由自己指挥,左军在中间,右军殿后。众将领皆不同意,“王爷怎能以身犯险,带头进入险地。”
陆北宁却下定了决心,“到时本王会随机应变,三军之间相隔一里,前军入谷一刻钟后,后军再进入。”
陆北宁披挂好盔甲,面色肃穆地站在军队前方,回头看了一眼初升的朝霞,举起手中剑,朗声道:“出发!”
陆北宁领军到达谷口,抬头仔细眺望两边的山头,并无丝毫动静。于璟从山谷上边传来两声事先约好的哨声,告知无人设伏,陆北宁当机立断,率骑兵一马当先,冲入谷中。此时丹夏军已离去大半个时辰,山谷空无一人,陆北宁大喜,快马加鞭,不一会儿便冲出了谷口。
一出谷口,陆北宁也不做停留,率军直奔封平镇而去。一路上,直见丹夏的战马四处乱跑,心中暗自诧异,离得越近,浓烟越是呛鼻,厮杀声越是清晰。
半柱香的功夫,陆北宁便飞马赶到了丹夏大营前。饶是已有心理准备,见此情景,陆北宁也是颇为吃惊。只见大营已被马踏得乱七八糟,尘土和浓烟四处飞扬,地上布满了丹夏士兵的残尸,甚为血腥,剩下的丹夏士兵正在抱头鼠窜,紧跟其后的大魏士兵却高高举起屠刀,肆意收割着丹夏士兵的头颅。
跟着来的于璟揉揉眼睛,惊奇地说:“我是不是跑过来的方式不对?我们的大魏军如此勇猛,哪里还需要我们前来救援。”
于璟又看看营中左冲右砍的慕清煜,赞叹道:“慕少将军真有其父之风,英勇无匹啊!”
陆北宁却看向了营中另一处,只见一群黑衣人正在隔离蔓延到丹夏大营粮仓的大火,为首一人正在有条不紊地指挥,阳光照在他的侧面,整个人笼罩着一层淡淡的光晕。陆北宁抿了抿唇,“造成此番结果的恐怕另有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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