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什么一见如故相谈甚欢,这样的话也就是客套而已,她自是不会信的,更何况芸莲今日所说的,除了珍姨娘是个哑巴之外,哪一件不是府中秘辛?
珍姨娘入府是因为老夫人遇到了歹人劫道?
可回来之后的老夫人为什么没有追究此事?甚至都没有报官,这难道不奇怪吗?
既然已经瞒下了为什么又被人知道了?
除非这劫道的歹人是有人刻意安排,而且,老夫人还知道这幕后之人是谁,偏又心有顾虑,所以便瞒下了之后再让人悄悄透出去,好给那幕后的人一个警告。
至于那个死了的陪嫁,难道真的是因为没有福气才死的吗?
还有芸莲说的后来没了的那些姨娘少爷们,一个没福气还说的过去,总不能个个都没福气吧。
母亲曾说过,越高的楼厦,血腥味儿就越重,因为那地底下压着的,除了地基,还有人骨。
高门大院里最不缺的就是人,死上几个算不上什么稀奇,毕竟也没人会像母亲那般,看着父亲一房一房的小妾抬进门,连个眼睛都不眨。
赵佳宁知道母亲是因为心被伤得透了,冷了,死了,也就看的开了,但章夫人可未必。
想到章夫人对珍姨娘和章婧琳的态度,赵佳宁便知道,她心里定然是恨的。
即便只见过一次,赵佳宁也能看清楚,这个章夫人可不是大度的女人,即便是面子功夫做的再好,可假得就是假的,再怎么装也成不了真的。
章夫人想要装贤惠让人觉得她宽待妾室,却在珍姨娘的院子里安排了不听话的丫鬟,章夫人想要装慈爱让人觉得她善待庶女,却任由亲生女儿对庶女欺辱。
赵佳宁看得明白,这府上的人又有哪个是糊涂的?不过都是嘴上说惯了漂亮话,既全了面子又讨了主子欢心的粉饰太平罢了。
元香说的一点儿也不假,她就是个蠢的笨的,就连章婧琳这个受委屈的正主都未曾多言什么,怎么偏就她出了头?
如今好了,弄得府中上下都知晓了她,再想鸵鸟一般躲起来怕是不成了。
章玉容的这一巴掌当真是没打错。
赵佳宁抚上已经好了的脸,心想:自己的确是该打!
只是……芸莲为何要跟她说这些?
赵佳宁陷入了迷雾中,摸不准芸莲的心思,更重要的是,她不知道这些话到底是芸莲自己的意思,还是章婧琳的意思。
不过有一点她看得清楚,这章家上下,没有一个是简单的,若是听着一句话,那就得潜着心思把这话想上三五遍才能知道这话里的真正意思。
面对面坐着的两个人,即便是笑的跟花儿一样也不能掉以轻心,谁也不知道对方心里头到底在想些什么,说不准正绞尽脑汁的想法子弄死对方呢。
回想起芸莲说的话,赵佳宁嗤笑:好命?这府上的人,真正好命的怕是手里头最不干净的。
房间里的光线暗了下来,初点的油灯,晃了赵佳宁的眼睛,也晃了门窗上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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