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儿也知道林映雪一向不大信任她。她也不介意,将金疮药放在桌上行了个礼就真的退了下去。
待关门声响起后,柳儿想也没想就拿起桌上的金疮药,打开窗户扔了出去。
林映雪看着柳儿这番举动,眼中不由闪过一抹赞赏。
“小姐……”笛儿见状,正要惊讶地开口发问,可林映雪却对她做了个嘘声的手势。
笛儿不明所以,只得暂时将自己想说的话给咽了下去。
看着紧闭的房门,林映雪眼神一闪,忽然放大了声音道:“父亲的心也真狠,我好歹也是他的亲生女儿,可他却根本就没把我当人看!”
林映雪一边说着,一边就对站在一旁的柳儿伸出了手,柳儿聪慧,立马就明白过来,拿了个杯子往林映雪手中一塞。
林映雪反手将手中的杯子狠狠扔到地上,‘咔擦’一声脆响,就连站在门外的人想必也能够听得清清楚楚。
“算了,小姐,谁让您在家里不受宠呢,这哑巴亏我们只能吃下了!”柳儿继续觑着林映雪的眼色,试探性地接着话茬。
林映雪满意地点了点头,接着道:“哼,他们不是都冤枉我给父亲的吃食里动了手脚吗!那我就真的动一回手脚给他们看!”
“小姐,这万万不可啊!万一要是被人知道了,小姐你就完了!”笛儿还在一头雾水地看着柳儿和林映雪相互配合着你来我往,柳儿却已经完全明白了林映雪的意思,接起话来极其的顺畅。
林映雪抿嘴一笑,神情冷漠,语调却显得有些激昂:“你们是今天被打傻了吗?既然他们能将这事栽赃冤枉到我头上,我一样可以同样的方式去陷害其他人,而且再加上我今日刚受完罚,父亲是怎么也不会想到这次真的是我做的!”
“小姐高明!”笛儿总算是回过了味儿来,知道自家小姐是有心通过翠儿的嘴给宋氏设套,于是她极其兴奋地接过了话头,“那小姐打算怎么做?”
“很简单……”林映雪刻意压低了声音,却控制在门外的人能够听见的程度,“父亲生病,都是母亲身边的人在照顾。你明日去药铺买些白果回来,悄悄到厨房去,加在父亲的膳食里,到时候父亲一出事,我就将今天的事也推到母亲那边,洗刷我们今日所受的委屈……”
林映雪联合笛儿和柳儿演了半晌的戏,又静等了好一会后,才示意柳儿去门边查看。
柳儿悄悄开了门,四处查看了一下后,见四周空无一人,这才又将房门关好,走到了霖映雪的床前,“外头没人,应该是走了。”
林映雪点了点头,笛儿朝紧闭的门扉处望了一眼,又有些担忧地道:“要是翠儿刚才并未在门外偷听,那该怎么办?”
“不怎么办。”林映雪勾起嘴角,眼底却连一丝笑意也无,“明天就按我们方才所说地去做。她方才若是偷听了我们的谈话,明天宋梅婷肯定会派人到厨房去抓我们的现行,到时候我们再相机行事。若是她方才没有在门外偷听,那我下次再找机会惩治她。”
来日方长,她不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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