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夜姬秀眉竖起。
白静斋和樊子期闻言,都是惊骇,看向莫苍行。
剑谷之名,两人当然知道。
听得几人的称呼,难道这莫苍行竟然是剑谷六绝中的五先生?
樊子期张了张嘴,更是难以置信。
剑谷五先生多年来竟然为樊家效命?
「师尊被妖后所害,我们无法杀死她,就该起兵反她。」莫苍行道:「以我的能力,无论投奔谁,都可以拿到兵权。当年投奔樊家,掌握兵权后,可以逼迫樊子期起兵,然后先拿下西陵,再打进关内。就算无法扳倒妖后,也能搅得她不得安宁!」
樊子期目瞪口呆。
田鸿影和沐夜姬对视一眼,秦逍也是一脸愕然。
「就这样?」沐夜姬诧异道。
莫苍行叹道:「还能怎样?」
「那你现在知道,妖后已经伏诛。」田鸿影叹道:「而且圣上已经帮我们找回了师尊的遗骨,他老人家早就安葬在剑谷。我们都是在剑谷为师尊守孝,唯独缺了你!」
莫苍行反倒诧异道:「师尊已经回剑谷?」
「也不和我们联络,活该你不知道。」沐夜姬恼道:「师尊下葬的时候,我们几个都在,就缺了你,等你死后,看师尊怎么教训你。」
莫苍行低下头,沉默片刻,忽然回转身,过去上了马。
「莫.....莫统领,你要去哪里?」樊子期见状,骇然道。
莫苍行也不回头,只是道:「回剑谷,为师尊守孝!」一抖马缰绳,竟是再不顾其他,飞马便走。
樊子期眼见得莫苍行渐渐远去,一颗心却是沉到谷底。
他猛然从车辕头跳下,几步冲上前,面朝秦逍跪下,颤声道:「圣上,臣该死。当年臣也是心向李唐,不甘妖后篡国,这才.....这才起事,臣对李唐是忠心的,求圣上明鉴!」
他既知田鸿影和沐夜姬是剑谷门徒,自然知道后面那一群人都是剑谷底子。
自己手下虽然有几十名骑兵,但面对一群剑谷弟子,根本不够对方杀的。
「心向李唐?」秦逍叹道:「你如果为了反抗夏侯起事,朕不怪你,但你杀了黑羽将军和众多夜鸦,那就该死。你声称心向李唐,但朕复兴李唐三年,为何不见你入京臣服?」摇摇头,道:「樊子期,你好歹也算个人物,既然做了,就该承担后果,又何必如此让人唾弃?」
白静斋却是双手背负身后,笑道:「不错,敢作敢当。樊子期,到了这个份上,你觉得他还能饶过我们?痛哭求饶,还不如死的像个男人。」
樊子期扭过头来,怒道:「当年如果不是你蛊惑,我也不会落得如此田地。你要死得像个男人?那你死去......!」却猛然看到,白静斋嘴
角正向外流血,骇然道:「你.....你怎么了?」
白静斋却是看着秦逍,平静道:「我当初也确实是想复兴李唐,只不过......我的君上不是你!」随即脸上现出痛苦之色,抬手捂住嘴巴,身体晃了晃,轻叹道:「胜者王侯败者寇,争夺天下......本就没有道理可讲!」向前一个踉跄,扑倒在地,身体抽动两下,便再不动弹。
樊子期呆呆看着白静斋尸首,似乎也意识到什么,苦笑摇头,回头看向秦逍,道:「圣上,臣罪该万死,只求圣上能饶恕家眷。」
秦逍微皱眉头,一直戴着斗笠的杜红叶在旁终于开口道:「夫子说过,仁者无敌。樊子期死不足惜,不必杀害妇孺。」
「你都说话了,那就放他们出关。」秦逍微点头,向樊子期道:「大唐的财帛留在大唐,你的家眷可以出关去兀陀,永不要再回大唐。」
樊子期却是向秦逍叩拜,这才起身,走到后面和两名骑兵嘱咐,两名骑兵都是点头,向后传令,但其他人却都是一阵嘈杂,很快,便见几名骑兵兜转马头,催马便往东走,其他人见状,也纷纷回头,最后只留下四五名骑兵。
秦逍心知那些骑兵肯定是得知财帛无法运出关,却要继续护送樊子期的家眷出关,背井离乡还没有报酬,自然是不乐意。
留下来的几名骑兵,应该还算忠义。
直看到那几名骑兵护送着家眷往昆仑关而去,樊子期却是再次向秦逍行了一礼,感激道:「圣上宽仁,臣感激不尽。」却从身上取了一把匕首在手,抬头望向天边,夕阳已经落下,他只是摇摇头,猛然倒转匕首,却是毫不犹豫刺入了自己的咽喉。
鲜血喷溅,樊子期身子晃了晃,却是向后仰倒,也是抽搐几下,便不动弹。
史载:兴平三年,帝以宇文承朝为帅,发兵七万,出雍州,势如破竹,前后两月,连克三郡,复西陵。贼首李陀、白静斋、樊子期等俱灭,大将军亲斩叛将袁尚羽,天下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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