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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了哥哥,江流确实是某人特意送到你身边的,我顺着江流给的线索一路顺藤摸瓜找了过去,虽然没有找到剑鞘和宝石,但发现了些有趣的东西,比如李雾月并不是奥丁的人。”
路明非愕然回头。
李雾月不是奥丁阵营的?
路鸣泽笑容古怪道:“祂是长老会的人。”
路明非沉默了会,神色也变得奇怪了起来。
“长老会?他们真的建立了长老会?”
“尼德霍格确实篡夺了我们部分的权柄,但篡夺我们权柄的又何止祂一人?最初时祂的至尊王座并不稳固,所以祂以成立长老会之名拉拢了所有的初代种,并慷慨地分享权柄,最后还精心打造了‘小白’。”
路鸣泽耸肩道,“当然,所谓的分享权柄,实际上是将祂们视为容器,这点我们之前讨论过了。”
“李雾月背后的就是长老会?”
“嗯,目前来看长老会的概率远大于奥丁,另外哥哥你沉睡的太久了,可能不清楚长老会的地位。”路鸣泽挠头道,“长老会最初只是尼德霍格拉拢人心的手段,但到后面就失控了,这也是祂陨落的根本原因,混血种的诞生与奥丁的崛起都与长老会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
路明非不禁诧异道:“长老会有这么牛逼?”
路鸣泽大笑道:“可祂们玩脱了啊!祂们自诩为神,甚至研究出了所谓的‘封神之路’,但这条道路最终培养出来的奥丁脱离了祂们的掌控!奥丁不仅推翻了尼德霍格的统治,也覆灭了最初的长老会!”
“听上去挺像狗咬狗的。”路明非饶有趣味道。
在他执掌权与力的时代,这世间至高的王座上只有他一人。
那时候的他甚至没有与路鸣泽共享权力,更谈何什么长老会。
“是的,就是狗咬狗,结果最后谁也没好过。”路鸣泽微笑道,“奥丁为了摆脱长老会的控制,在我的指引下踏上了寻找阿瓦隆的道路。”
“当然,我也没想到那女人竟然会将一切都交付到奥丁手中,这点确实超乎了我的计划。”
“在继承那女人的权与力后,奥丁真的登临了至尊之位,并联合所有人推翻了尼德霍格的宝座,那是一场大混战,长老会、四大君主、混血种、人类、奥丁……所有人都是参战者,而最终的胜者不是长老会,也不是四大君主,而是混血种与人类。”
路明非慢悠悠接话道:“战后,作为当时混血种领袖的奥丁刚想登上神座,成为新的至尊,却发现了‘湮灭之冠’的存在,被迫退隐阿瓦隆。”
路鸣泽感慨道:“真是一个悲伤的故事。”
路明非不置可否。
在这个悲伤的故事中,路鸣泽扮演的角色可谓多姿多彩,搅风搅雨的典型。
在他的自述中,他不仅引导白王发现了被当做“容器”的真相,也引领奥丁走向真正的封神之路。
至于还有没有其他的成就,除了他本人外,就无人知晓了。
某种意义上,人类和混血种应该给路鸣泽颁布一张“史上第一好队友”的证书,以此感谢他为人类的崛起兢兢业业,做出的巨大贡献。
“行了,闲聊就到这了,有些事留待以后再想,脱衣服吧!”路明非起身道。
“……要不我们再聊聊?”路鸣泽试图做最后挣扎。
“以后有的是时间聊,好久没和你一起游泳了,来,今天哥哥带你一起下水。”路明非慈眉善目道,一把拽起路鸣泽,开始脱他的衣服。
路鸣泽哭丧着脸,却也没试图逃脱,只能说身体还是很诚实的想和哥哥一起游泳的。
“对了,你准备怎么处理楚子航和夏弥?那傻女孩好像真的喜欢上你师兄了。”
路鸣泽配合地抬手脱下衬衫,好奇问道。
路明非手下动作一顿,难得地露出忧愁之色。
“这事吧,我跟你说是真的不好处理!”
路明非一边拽他衣服,一边絮絮叨叨道,
“师兄是个很八婆的人,总是喜欢多管闲事,再加上他在我身上看到了某种影子,所以他简直是把我当亲弟弟一样照顾我。”
“我知道他的脾性,也知道他最大的弱点,所以在那个雨夜我可以毫不顾忌地出手,那是他最大的噩梦,而我这一次要做他最大的靠山。”
“但夏弥不同……她最初是带着目的地接近师兄,这件事如果被拆穿,师兄只会认为她是为了奥丁而接近自己,爱情这种事是容不得掺上一丝一毫杂质的,你滴明白?”
“明白明白!”路鸣泽开始原地做热身运动。
一二三四,二二三四……
路明非脱下鞋子与袜子,继续说道,“师兄这个人有时候也挺死脑筋的,某种方面这两个家伙其实挺像,你不知道上一世发生了什么,上一世这两个矛盾的家伙一边拼尽全力厮杀,一边又疯狂否定‘夏弥’这重身份。直到最后一刻,他还在那里说‘你不是夏弥’,而师妹也偏偏倔强地抬起头,说当然不是,然后丢给他一把钥匙,说自己把那个女孩的一切都留在那里了……”
他忽然抬起头。
远处湖面微澜,天空碧蓝澄澈,一切都美的像是童话里的一幕。
“我有认真思考过该如何处理这两个家伙之间的事,但我该怎么做呢?直接告诉他师妹的身份?”
路明非叹了口气道,
“这样没用啊,即使他能释怀,师妹也不可能释怀,她仍旧活在阴影中。”
“这件事最曹丹的就是我需要解决两个人的问题。”
“在我最初的预想中,即使我真的告诉他师妹的真实身份,即使他这一次没有拔刀,而是放走了师妹,他们之间也不会再相见了,再相见就是火拼与厮杀,彼此间只能活下去一个,而这个人只会是师兄,他还是会在师妹的纵容下杀死师妹,然后在每个夜晚与清晨想起那个曾经给他煲汤煲银耳羹的天使般的女子。”
“去海边咖啡馆喝咖啡时他仍旧会下意识选择靠窗的座位,因为有个女孩喜欢阳光和眺望,他会喜欢桌子对面有个空位,这样就感觉好像有人坐在那里似的,不说话,翻着杂志,海风吹起她的头发……”
“可到了这时候,再去回忆和缅怀还有什么用呢?”
“徒添悲伤罢了,那个女孩再也不会没心肝似地围着你笑了,她也再不会在阳光下低头亲吻你的嘴唇,你也喝不到她亲手煲的银耳羹和骨头汤了……失去的就是失去了,有些东西你错过了就拿不回来了,回忆只会让你更加悔恨。”
“可我想了很久,最后觉得师兄他还是得失去一次,因为只有真正失去了,你才会明悟拥有的可贵,我们都是这样死脑筋的人,所以啊……绝对……绝对……绝对不要再错过了!”
他絮絮叨叨着说了一大堆,似乎在大倒苦水,述说着当代媒婆的不易与辛酸。
可他的神色又是那么平静,眼瞳中满是要砸翻一切的坚定与漠然。
路鸣泽沉默地站在一旁听着他的絮叨。
他越听心中越是哀伤。
哥哥究竟走了多少的路,才拥有了这样的明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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