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好事?
刚刚刷新了最短游戏通关时间?
“请问……最强的人指的是路明非吗?”酒德麻衣举手试探性问道。
“bingo!答对了!”老板笑眯着眼,以赞颂般的口吻轻声道,“我们最强的演员终于决定摊牌了,他从懦夫的身躯中醒来,变成了曾经的狂徒,手握着至强至暴的权柄,他是那样的强大,那样的完美,那样的……仁慈!”
酒德麻衣心中茫然。
她能理解老板对路明非前两句的赞美。
老板一直很信任,甚至是偏爱那个衰仔,而那个衰仔也拿出了值得老板信任的回报,亲手屠杀了青铜与火之王诺顿,展露了身为怪物的一面!
但仁慈是怎么一回事?
那家伙怎么也和仁慈扯不上关联吧?
另外……狂徒吗?
那个衰仔真正觉醒,化身狂徒的一日,想来必定会掀起腥风血雨吧……
酒德麻衣回忆起路明非屠杀诺顿的那一幕,心中默默想到。
“老板你想要卖到什么价位?”苏恩曦问道。
“这你决定就好了,你可是我们的财务大臣啊!专业的人干专业的事,这是最合理的分工。”老板面色认真道。
“好了姑娘们,正事暂时到此为止,你们饿了么?要陪我吃烤肉吗?”老板摸了摸咕咕叫的肚子,拍了拍手,侍者从门外鱼贯而入,端着一盘盘诱人至极的烤肉。
酒德麻衣和苏恩曦交换了目光,安之若素地坐在餐桌前,举起了刀叉,欣然享用这顿盛宴。
……
……
楚子航悠悠转醒。
他意识还有些模糊,肩头上异常的沉重,仿佛压着什么东西,他慢慢睁开眼,眼前世界一片黑暗。
他沉默地伸出左手拉下不知道谁给他戴上的眼罩。
不知什么时候起,他竟已坐在了飞机上。
楚子航目光茫然无措。
他记得自己先前正狼狈地躺在积水中,等待来自神灵的神罚,因为他冲撞了神的御驾,被神的命运之枪轻易击倒在地。
然后……
他的头隐隐欲裂,可全身上下却无一处痛楚,好像之前的只是他的幻觉。
他低头看着自己的衣服裤子,明显和他出家前的那套不一样。
有人给人换了衣服?
谁?
脑海中模糊的影像一闪而过。
楚子航陷入了沉默。
在那模糊不清的记忆中,有个看不清样貌的男人,哼着跑调的“当年情”,二不兮兮地踏着舞步,撑伞来到了自己的面前。
他放下了手中的伞,为自己遮蔽风雨,然后取走了自己手中的村雨,就好像代自己接下了那份刻苦铭心的仇恨!
他好像在说幸福的日子就在眼前,让自己千万不要死了,还说他最讨厌别人抢走属于他的东西……
……
“师兄,雨停了,我来接你回去。”
……
温和熟悉的嗓音如一道闪电划过楚子航的脑海,照亮了荒芜死寂的世界。
楚子航僵硬在原地。
他想起来了!
那是师弟!
师弟撑着伞走到他的面前,放下伞,拿起刀,站在他的面前,变成了一头足以与神一战的……怪物!
不,那不是怪物!
能与神为敌的,只有另一位神灵!
他放下了伞,放下了仁慈与人性,拿起了长刀,就等同于握住了至上的权柄与杀戮的力量。
他站在了神与自己的中间,转瞬间与神完成了千百次厮杀,以刀劈碎了神的面具,疯狂而披靡!
这便是楚子航所记得的一切。
他慢慢转过头,复杂的目光落在了师弟身上。
师弟塞上了耳塞,蒙上眼罩,盖上毛毯,睡得鼾声四起,整个人斜靠了过来,头枕在了自己的肩膀上,难怪刚醒时感觉肩膀沉甸甸的。
他睡得香甜无比,毫无半点防范,哈喇子流在了自己的衣服上,打湿了一片。
楚子航默默地看着师弟。
耳塞、眼罩、毛毯……
这都是他准备好的套装,特意准备了两套,一套给自己,一套给师弟,而师弟显然将它们运用的很好,给昏迷中的自己也装备上了。
虽然不知道师弟是找什么理由把昏迷中的自己弄上的飞机,但一想到那风雨中搏杀的一幕,楚子航就感觉没有事是不可能的。
他忽然想到在润德大厦感受到的危机,现在想来那也是师弟吧……
师弟你究竟是什么人?
青铜与火之王,恐怕也是你杀的吧?
区区风暴鱼雷怎么可能杀得死那种怪物,只有怪物才能杀死怪物!
楚子航缓缓抬起左手,放在了路明非的脖子前。
也许只要一瞬间,他就能扭断毫无防范之心的师弟的脖子,虽然不知道扭断脖子对师弟而言算不算致命伤,但这种近乎生杀予夺的权柄放在他的面前,楚子航再度陷入了更深的沉默。
师弟应该是龙吧?
次代种,还是初代种?
他颓然地放下手,侧头看向飞机舷窗外,耳边是师弟的打鼾声,窗外是漆黑的夜,远处的城市灯火稀疏寂寥。
雨不知什么时候停了。
……
“师兄,雨停了,我来接你回去。”
……
那嗓音又一次回响在他的脑海中。
楚子航低垂下头,身躯不受控地微颤。
按照执行部的规矩,他现在应该尝试第一时间杀死师弟,无论何种办法,哪怕是拖着全飞机的人一起去死,和师弟同归于尽,对于人类来说,也是正确的选择。
但他做不到。
他虚弱而无力地靠着坐背上,目光空洞黯淡。
……
爸爸,我遇到了一个师弟,他做到了我这些年一直都在渴望做的事。
我多么想回到六年前,像师弟一样横刀拦在你与神的中间,对你说一句我来接你了……
……
“爸爸,雨停了……”
他轻声说道,缓缓阖上眼睛,泪水无声划过面颊。
这一次耳边没有噼里啪啦的雨声,只有师弟的酣眠声,让人无比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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