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
墓碑选的是整块的大理石,也不算值钱。
梁都旁的墓地附近有许多山沟和乱葬岗,不明身份的身躯直接拖拽着扔进沟里。
寒门人家,为了最后的体面还会打副棺材,所以时常见到借钱葬父母的。
若是穷苦百姓,也就卷上一张草席草草了事。
因为有供奉的关系,这些地方虽有小鬼,却无伤大雅,也没有力气害人。
安排好一切,石柱前往了绣衣卫南衙门。
迎面撞到铁头和一众绣衣卫兄弟。
面带悲戚,情绪低落。
石柱心中升起不大好的预感,赶忙走上前来问道:“出什么事了?”
“柱哥。”
“柱哥你怎么才来啊。”
“铁头?”石柱看向沉默的铁头。
铁头张了张嘴,闭上眼睛,惆怅道:“头儿,去了。”
石柱蹬蹬倒退了两步,瞪大眼睛,声音颤抖:“不可能,头儿已经是先天宗师,除了供奉楼仙师,绝没人是他的对手。”
先天宗师,怎么可能会死?
那是江湖中的传说,能镇压武林的存在。
“头儿,自刎于靖安侯府。”
幡内的涂山君听到这个消息,一时错愕惊讶汇聚于脸上,没想到竟是这样。
“唉,人啊,有时候真是搞不懂。”涂山君苦笑着微微摇头。
也是。
那日之时,向虎就已经死了。
大仇得报,他甘愿死亡。
人一旦没了活下去的动力和信念,就像是抽了脊梁,再也站不起来。
如此也好。
“罢了。”涂山君长叹一声。
回首看去,向虎的生魂已经在煞气的转化之下渐渐显露鬼相,安静肃穆。
石柱失魂落魄的转身,他已经从这些朋友的口中得知了来龙去脉。
一切的根源,都是因为权贵的斗争。
他们不过是斗争中的牺牲品。
在权贵的眼中,二流高手也和脚底下的泥巴没有任何的区别。
身旁共事的绣衣卫还想追回石柱,铁头随即拦住身旁的绣衣卫。
“算了,让他去吧。”
“头儿死了,我们都很难过。但是头儿待他如子侄,他只会比我们更难受。”
……
“咚咚。”
漆红色的门环被拍响。
倏尔。
大门打开。
一个身着长衫的好似管家模样的探出了半个身子,上下的打量了一番石柱,问道:“你找谁?”
“我找温岳。”
“大胆,世子的名号岂是你一个小小绣衣卫可直呼!”管家断喝。
石柱却根本不废话,一把薅住管家的领子,将他拽到一旁,挤进大门里。
石柱大声的叫嚷着:“温岳何在?”
同时径直往后院走去。
带着重伤的护卫家丁手持器械拦住了石柱的去路,却都投鼠忌器,不敢动手。
头午的时候,来了一位先天宗师,将他们打伤。
怎么下午又来了一个叫嚷的?
候府到底得罪了多少人啊?
他们也害怕。
众人面面相觑,全都紧张的攥紧武器。
互相挨着,想要寻求些安全感。
小声的嘀咕着:“不会又是一个宗师吧?”
“你以为宗师是大白菜。”
“你觉得不是你上啊。”
“你先上去试试。”
听到石柱呼喊的初九匆匆赶到:“何人在侯府喧哗?”
“绣衣卫石柱,受向虎百户所托,前来面见温岳。”
初九微楞,怪不得他觉得此人有些面熟,原来曾经也有过一面之缘。
“你们都散了吧。”
初九打发了那些本就受了伤的护卫和家丁,随后对石柱说道:“你随我来。”
并没有追究石柱直呼温岳的姓名,而是给石柱引了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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