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时猪油蒙心,鲁莽了,鲁莽了。”
在场之人都不是傻子,尤其经过这一番对比,蔡权先前所想背后的心思,就显得不磊落了,而且最关键的……不聪明。
贾珩伸手扶住蔡权,温声说道:“蔡哥可千万别说这话,蔡哥一时情切,也是害怕出什么意外,等下还要仰仗蔡哥,那些都是亡命之徒。”
一旁董迁见着这一幕,心底就有些别扭,不过见贾珩也如此说,倒也上前劝了两句。
“珩兄弟,把心放好吧,那天我亲自提刀上,不让这些贼寇伤弟媳一根头发。”蔡权见此,面颊涨红,沉声说道。
贾珩叮嘱道:“那些都是亡命之徒,兄长想要活捉他们,势必艰难,还是要加倍小心才是。”
在后世和平年代,抓捕几个悍匪,直接调动上千警力,说不定连驻军都要惊动。
贾珩还是担心蔡权怀着着愧疚之心,急于出力,结果到头来再把自己给折进去了。
感受着这关切,蔡权心头也有暖流涌动,感激道:“兄弟放心,为兄省得利害。”
贾珩点了点头,说道:“今日先就这样,我们每天这个时候来这儿对一次,互通消息,两位兄长有什么急事,让嫂子到我家里传信。”
“好。”
蔡权应了一声,也是告辞离去。
待蔡权消失在夜色中,董迁面色沉了沉,忽道:“蔡哥这人……”
显然年轻人心底有想法和情绪,不吐不快。
“兄长,”贾珩却伸手止住董迁继续往下说,笑了笑,说道:“下午我们去时,蔡哥还在逗孩子玩儿,两个闺女儿在院里玩花绳,我看东院里,好像还住着二位高堂,这上有老,下有小的,一大家子在京都过活,也不容易。”
董迁闻言,就是一怔,抬头看向贾珩,盯了半晌,直将贾珩盯的不自在。
贾珩笑了笑,摸了摸脸,问道:“我脸上有脏东西?”
董迁神情有些迷茫,迟疑说道:“感觉自从珩弟上次替那东府里的贾蓉挨了一棍,这半个月……好像变了许多。”
方才那样的话,以前那个好勇斗狠的表弟,从来都没说过吧。
还有那气定神闲、智珠在握的谋算样子,比之衙里的指挥使大人都……
董迁想了半天,也想不出什么合适的词形容。
贾珩闻言,心头一惊,但面色不变,叹了一口气,说道:“经过上次那事后,我也算是想明白了许多事,不能像以往那般浪荡了,需得顶门立户了。”
董迁闻言,默然了下,看着面色怅然的少年,感慨道:“珩弟真是长大了。”
这时,郑氏端着几个盛满菜肴的盘子进得厅屋,脸上挂起温宁笑意,说道:“本来也老大不小了,过几天都成亲了吧,你这也算是成家立业了,哎,你们两个也别傻站着了,赶紧洗洗手,都过来吃饭吧。”
一边说着,一边在八仙桌上摆着菜肴。
董迁挠了挠头,刚毅的面容上,笑意略有些憨厚,道:“好了,不说了,不说了,吃饭。”
说着,一边招呼贾珩,一边落座。
就要去拿筷子,却被正在放筷子的郑氏,一筷子“啪”地打在手背上,荆钗布裙的花信少妇,柳眉倒竖,杏眸嗔怒道:“洗手去!多大人了,毛手毛脚,还天天和孩子一样。”
董迁讪讪一笑,转身而去。
贾珩看着这一幕,也不由哑然失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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