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病房里,心里一阵纳闷,问曹凤娇,刚才呼叫器是显示408吧?
“废话,你没长眼睛吗?呼叫器当然是408的啊!”曹凤娇冷冷地说。
奇怪,呼叫器是在408,可那个老头怎么不在里面?
四个病床已经住满了,并且刚才,我也是亲眼看到他进了408。
“我说你到底记不记得那人长啥样啊?”曹凤娇不耐烦地说道,又对着四个病人举起手中的止痛药,“喂,刚才是谁要止痛药,赶紧过来拿,别老娘过来了你又耍我,小心我揍死你!”
几个病人你看看我,我看看我,皆是一头雾水。
我有些不甘心,说:“那个病人,大概六十来岁,嘴里有颗大金牙,一只眼睛是瞎的,他……”
“是老张!”
这时候,一个身材瘦弱的中年大妈病人突然激动地站了起来,打断了我的话。
我心中一喜,说你认识他?
“认……认识,老张以前也是这间408病房的病人,不过,几个月前,他就去世了。”大妈颤抖着说道。
死了?
我愣住了。
一旁的曹凤娇也是吃了一惊,说:你丫放屁吧,刚才那什么老张还跟着姓田的打招呼呢!
“不会吧,老,老张跟田医生您打过招呼,就在刚才?”大妈脸色剧变,惊恐地看着我。
我默默的点了点头。
“难……难道是老张他回来了?”大妈倒退了几步,脸色陡然变成灰黄,死了似的。
我皱着眉头看向她,说:“大妈,你确定我刚才描述的那个人,就是你认识老张?说不定只是长得像呢!
“不,不可能有这么巧的事!”大妈一个劲地摇头。
接着,她似乎想起什么似的,拿起手机,翻动了一下,对我说:“田医生你看,这是老张还活着的时候,当时他孙女来病房,老张很高兴,还让我跟孙女拍合照,说是留纪念。”
我和曹凤娇凑上去一看,只见手机照片里,是一个穿着病号服的老头——稀疏的头发,满是皱纹的脸,一只眼睛闭着,一直眼睛睁着,和一个十几岁的女生坐在病床上,笑得特别开心,可以很清晰地看到,嘴里那颗金灿灿的牙齿。
我倒吸一口凉气,只觉得浑身一阵发寒。
这个人,显然就是刚才那个和我说话的老头。
“是他吗?”大妈忙问。
“不,不是,应该是我看错了。”
我勉强挤出一丝笑容,转身就走出了病房。
曹凤娇连忙追上,盯着我说:你说谎!你遇到的老头,就是那个老张对吧?
我默默地点了点头,看向曹凤娇,声音有些发颤道:“你刚才,也看到了呼叫器显示的是408对吧?“
“我,我不知道,你他妈别烦我!”
曹凤娇也觉得事情有些不对劲,脸色明显有些苍白。
“这不是幻觉,这D栋有问题!”
我再也忍受不住了,沙哑着嗓子吼道。
心中的恐惧,如洪水一样蔓延。
“行了,你给我闭嘴!”
曹凤娇骂了一句,急急忙忙地下了楼梯,似乎不愿意跟我多待一秒。
她也害怕了……
回到休息室,我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一直想着这件诡异的事。
死了几个月的老张,为什么会突然出现在我面前,并且按呼叫器?
不,不光是老张。
自从来到D栋,怪事一件接着一件,我看到了很多明明就不存在的“人”。
这些“人”,仿佛是在围绕着我转一般,大部分情况,只有我会发现他们,以至于我以为是幻觉。
可今晚,408的呼叫器,曹凤娇也看到了,这说明了什么?
D栋,真的有问题!!!
我看了眼床边,孙姐送的红马甲,犹豫了一下,缓缓穿上。
这一晚,我是开着灯睡的……
……
第二天,我被外面的吵架声惊醒了。
套了件衣服走出休息室,看到是曹凤娇在和一个病人吵架,嗓子特别大,跟泼妇骂街似的,整栋楼都是她的声音。
这女人,昨天一脸恐惧的样子,本以为能收敛一点,果然还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啊。
我皱了皱眉,过去阻止这场闹剧,结果免不了和曹凤娇又是一顿真吵。
回到休息室,刘富强已经来了,坐在沙发上看电视。
他看了我一眼,笑道:“厉害啊小田,敢跟那母老虎吵架!”
“她是老虎,应该去的是动物园,而不是医院,对病人这种态度,也不知道医院为什么用她。”我抱怨道。
刘富强摇了摇头,说:医院其实也是没办法,如果可以,谁想用一个素质这么差的护士?
“怎么没办法,说白了,就是不想花钱招人呗。”我哼了一声。
“话可不是这么说,当年D栋,可是有不少护士,结果呢?全死了。”刘富强叹息道。
全死了?
这话,好像以前听刘斌也说过!
“刘哥,你跟我说说,那些护士是怎么死的?”我一屁股坐他旁边,扔了根烟过去,有些急切地问道。
刘富强看了我一眼,说:其实,这些都是听我弟刘斌说的……告诉你也行,你可得保密。
“行。”我点头。
刘富强点了根烟,放在嘴里吸了一口,缓缓地说道:“D栋,是一个非常邪门的地方,以前一到晚上,就发生怪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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