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楼里的姐姐们仍旧没起，只是打扫的人来来回回的紧忙活着。老鸨坐在椅子上，磕着瓜子在一旁悠闲的指手画脚，时不时还翻个白眼，嘟囔着拿着她的银子不好好干活之类。

见楼上的何冀带着小纯下楼，她赶紧吐出瓜子皮，把掉在身上的零零碎碎拍到地上，迎过去询问道：“这一大清早的，两位多歇歇多好，怎么下来了？”

“我要带小纯出去一趟。”何冀走在前面道。

“出去……？”老鸨一愣，停停顿顿的用手指指向大门口的方向，“您是说，去外面？”

“嗯，刚才我不小心打碎了小纯的一个手镯，我出去再给她置办点。

怎么，您不放心？”

“哪能呢！哪能呢！这是我们小纯有福分，碰到您这么好的主顾！您尽管带她出去，多带带逛逛。小纯啊!”老鸨转身面向小纯，使着眼色，“你也好久没出门上街了，这次趁机会多逛逛，想买什么就说话，这何公子可是个敞亮大方的爷！”

小纯就这么，被两人半拖半拉的出了青楼。

刚迈出门槛，一阵市井的嘈杂声就充盈了她的双耳。这是和每天听见的莺歌燕语不一样的声音，不单调，不刺耳，声音有老有少，有大有小，有高有低。于她，就好像，是另一个世界一般。

此时还没临近正午，太阳刚刚升到一半，阳光在云朵的边边角角里照下来，这一边那一块的分散着。小纯找到一地被照耀到的区域，兴奋的奔过去，仰头，顺着光线往上看。

天空不是想象中的湛蓝，有些阴霾，冬季的植物也已都枯败。光秃秃又孤零零的站在街道的两边，时不时的还往下飘几片残叶，鸟语花香的更是没有，只有个别的乌鸦立在房檐枯树上，偶尔叫几声甚是瘆人。

小纯看得入神，丝毫没察觉到何冀的靠近，直到被他的一双大手轻轻的捂住了她的双眼。

“没人告诉过你，不能直视太阳么？”何冀在她耳边低语。

小纯用手推开他挡在眼睛上的手，笑着摇了摇头。

“出来了，很开心？“

又笑着点了点头。

“之前她们不让你出来么？“

“当然不让。”笑容仍挂在脸上，“她们看我看得紧，怕我跑了。“

“那……我今天就好好带你逛一逛。”何冀微微弯下腰，配合着矮个子的小纯，让她平视自己：“说吧，有什么想去的地方？想买点什么东西？”

小纯对这突如其来的亲密有些抗拒，本能的缩了一下脖颈，分开了距离。深思熟虑以后，犹豫着开口道：“糖葫芦？前几日听店里的姐姐们说过。又甜又酸，红红的圆圆的，只有这个季节才有……但我从来没吃过……”

“就这么点追求啊？不想要首饰？”

小纯摇了摇头，“不要，姐姐们的首饰可多了，而且经常有客人送，她们不喜欢的就会给我，我不缺这些东西。”

何冀看着她，眼神里流露出一丝心疼，但两人谁都没有察觉。

“这样吧，都给你买。首饰、衣服、胭脂、糖葫芦…你喜欢的、想吃的我都给你买，好不好？”

“都给我买？”小纯惊喜的睁大了双眼，“那我还要点心行么？听说城里有一家点心特别好吃…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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