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妈妈见徐玉珠一出去，面部立刻变得有些扭曲，疯狂的扑过去说道：“太太，大小姐走了，老奴才敢说啊，您瞧瞧大小姐的手腕多厉害，这是不会瞧账本么？这是不懂的家中中馈么？大小姐可不像表面看起来的单纯，以前都是扮猪吃老虎啊，这是在离间你我主仆的情分啊，说不定大小姐和大公子最近走的如此之近，她们俩早就合谋要害您和小公子呢，只等害了老奴，就对太太您下手，您可不能在这时候糊涂啊。”

“你住嘴。”小柳氏怒道，抬手扇了金妈妈一耳光，她收回来的手还在颤抖，“我不许你说我女儿的坏话。”

“大公子他是我姐姐生的儿子，虽说我不闻不问，但我知道他不屑对付我。”

“太太，您打老奴？您可从未打过老奴啊！”金妈妈瞪大了眼睛嚎叫一声，仿佛受尽委屈。

小柳氏这一巴掌后反而慢慢平静下来，她缓缓道：“金妈妈，我出嫁那日你发誓说对我一心一意的伺候，我一直也当你像乳娘一样信任，所以接手中馈后你说换哪个管事，我便换哪个管事，我也知道自己脑子不如三房的灵光，才想着你这么做皆是为了我好，替我立威，现在才知你竟存着害我的心思，这是为什么啊？”

金妈妈开始还哭着求饶，但看小柳氏对她失望至极，这一巴掌已经打散了两人之间的最后一点主仆之情，金妈妈脸上的神情渐渐僵了，反而道：“若是老奴说出心里话，太太能放过老奴？”

小柳氏默认了一般沉默。

金妈妈眼睛放光，像抓住了最后的救命砝码。

都这个时候了，金妈妈还没一点悔意，竟然还拿这个问题与她讨价还价，小柳氏忽而觉得果然信错了人，眸光不免都暗淡了几分，知道不知道又有什么关系？

她难得说了句硬气话：“你要说就说，不说便立马拖出去。”

金妈妈犹豫了下，抬头瞧着小柳氏浅浅浮现出几分怨恨，“太太，老奴本是可以跟着大小姐的，跟着大小姐入徐府出嫁，您还记得么，是您在大小姐出嫁前讨要了老奴，瞧瞧老奴跟着您都过了什么日子，老奴一个原本是伺候嫡出的，却伺候您一个庶出小姐，跟我一起的仆妇都嘲笑老奴，我的丈夫，我的孙子金大，让您帮衬，老奴的丈夫和儿子都去了，您还没给安排上一个好差事，太太您用心了么？太太不为老奴着想，老奴总的为自己谋点利吧。”

小柳氏忽而抬头，“我竟然不知你不愿跟我，当时姐姐瞧我可怜，让我选个得力仆妇跟着，我还觉得与你投缘，原来都是我自己一厢情愿啊。”

金妈妈一声大笑，“您被太太打了耳光，我扶您，不过是想在大小姐面前多博几分好感。您当时就不该选老奴。”

小柳氏心里一痛，默默留下一滴泪，她再不看金妈妈了，高声叫道：“李管事，将人先带走。”

金妈妈被人架着身子往外拖，她仰天哭喊：“大小姐，您怎么就抛弃了老奴，让老奴跟着她啊。”

事后，小柳氏关了房门，想静一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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