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榻,有时候邓媛会过来,有时候徐玉敏会与她挤在一张床上睡觉,数着爹娘回来的日子,这些时日,徐玉珠没少去徐修远的院子,也很少见到苏肇的身影,自从那日夜里后,不知是不是苏肇故意躲着徐玉珠,玉珠再也没见到他,偶尔才从碧玉与人谈论时听到一耳朵,徐玉珠心里堵着一股气,故意不去打听苏肇的事情,很快便到了年根。
徐府下人从除夕前三天便开始忙忙碌碌打扫,贴春联,挂桃木,小柳氏请宝衣阁师傅给各个苑的主子们做的新衣裳也送到了,府中一派喜庆,除夕夜白日,徐玉敏日盼夜盼的爹娘终于从南洋赶了回来。
徐老夫人甚是欢喜,这个年除了二房一家远在边关戍守,算是团聚了。
晚上,一家人吃团圆饭,徐玉珠才得见三叔伯和三婶娘这对“神仙眷侣”。
徐玉敏来玉珠这里挤床铺的时候,没少说道起自己父母是如何相识相爱的,当年徐世清不论才貌和学识都要比两位兄长更胜一筹,连江淮德高望重的大儒学者都对其赞赏有加,夸他将来必是状元之才。
偏偏徐世清一见钟情林氏,江淮商贾之女,虽说林氏家底深厚,但在江淮这种更推崇门第之风的坏境下,徐世清不顾家族反对与林氏私奔,最后还是因家中丧事,林氏未婚大着肚子与徐世清回来,两人被人指指点点,这等遮羞之事算是彻底断送了徐世清的仕途前程,徐府一族无不可惜。
老夫人曾问过徐世清可曾后悔,徐世清道:“无悔”。
徐玉敏也感慨的对玉珠说:“我爹娘的爱情轰轰烈烈,坚贞不渝,像不像画本子里的故事。”
徐玉珠回她:“玉敏姐姐,我看你很是憧憬羡慕啊,可不是人人都能当画本子的男女主的,小心遇上坏人。”
徐玉敏不以为然的道:“我才不喜欢被安排的婚事,若是能和爹娘一般轰轰烈烈的爱一场也无憾了。”
如今徐玉珠仔细一看三婶娘,果然徐玉敏像极了她,林氏大概是为了喜庆应景,晚上穿了一身蕊红绣刻丝瑞草云雁广袖双丝锦褙,梳着抛家发髻,佩戴镶嵌暗红玛瑙圆珠乌银扁钗,银盘子脸却长相极为清丽,但比之徐玉敏又端了几分富丽祥和。
至于三叔伯,高瘦挺拔,当的起“风流倜傥”四个字。
一家人围坐一块和和睦睦的吃了除夕饭,饭后守岁,林氏满面笑容的给小辈们送了礼物,连下人都有银钱赏赐。
徐玉瑶打开自己的绣袋子一看是一串乌七八黑珍珠做的手链,她蹙起眉头,心里暗骂这什么鬼东西,丑死了。
徐玉瑶便紧紧盯着徐玉珠手中绣袋子瞧,总觉得徐玉珠比自己的好,玉珠瞧她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偏不打开看,玉瑶耐不住好奇心,语调阴阳怪气的问:“姐姐收了婶娘什么好礼物,怎么,藏着掖着也不给人瞧瞧。”
徐玉珠却眯着眼睛神秘笑了笑,“自然是好宝贝啊,再说三婶娘给我的礼物凭什么让你知道。”
徐玉珠不给瞧,玉瑶也没法,只能气的跺脚。
她离开世安苑去了小柳氏那,逗玩了一会儿徐修平,黑夜漫漫,外面到处是鞭炮声,她又去了墨渊居找大哥,小厮说主子被别家公子叫出去喝酒守岁了。
徐玉珠顿觉无聊正要离开,迎面就看到门口走进来一道高高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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