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笑，“道歉我接受了，可妹妹这祠堂是免不得的，父亲您到底是同意不同意么？”

徐世泽愣住了，他没想到一向文静可人的二女儿竟藏着这种心思，一时瞧玉瑶都觉得陌生，不由再看姜姨娘，似乎也不敢相信她是清白的，可娇娘哭成这样，又觉得她大概确实不知情，他总还记得初次见她时候的样子，像个仙子，如今仙子落入徐家，他心甘情愿护着她。

“父亲……”徐玉珠喊他。

徐世泽回过神来，尴尬又愧疚，到底是他冤枉了大女儿，又想护着姜姨娘的面子，只重重嗯了一声，没再多言。

玉瑶想到黑漆漆的祠堂，吓的昏过去了，老夫人便让人直接抬祠堂里。

徐玉珠并不满意，“父亲，您刚才一进来劈头盖脸就训斥我一顿，怎么轮到玉瑶犯了错事，证据确凿，您就这么轻描淡写，您忘了祖母说过让您一碗水端平了疼爱子女，您就这么偏心庶出，难道不怕言官弹劾您一个苛待嫡女么。”

她这个大女儿嘴巴怎么像刀子一样厉害，惹得他额角青筋再次忍不住跳动，“如此放肆，玉珠，你非要跟爹这么说话。”

“父亲，您这是恼羞成怒了？因为我说了事实，您就没法接受了？”

徐世泽气的差点拂袖而去，却被老夫人叫住，她心想儿子平日宠着姨娘和玉瑶，叫玉珠受了不少委屈，让玉珠数落两句怎么了？怎么了？就的受着，听着。

徐玉珠也不是追着别人错不放的人，还不是刚才被渣爹惹毛了，忽而觉得以前的玉珠真是可怜，父亲哪里真正关心过她，她的刁蛮，她的任性，是不是都是日积月累的愤怒无处宣泄。

呵，她可不会受这种气，收拾完庶妹，就该收拾姜姨娘了。

徐玉珠看了一眼哭成泪人的姜姨娘，“父亲，姨娘是您的人，我不好插嘴罚她什么，但这罚也不能少吧？”

徐世泽沉声道：“姨娘应该是不知情的，你妹妹也澄清过了。”

“是啊，老爷，妾身真不知情。”姜姨娘再次强调。

“这能信么？刚我说我苑的下人见过玉瑶，玉瑶还反驳说都是我的人，不能信，姨娘是玉瑶的生母，主仆作证尚不能信，母女作证就可信？父亲，您怎么比玉瑶还想不明白？”徐玉珠眼底染着戏谑的笑。

“你……”徐世泽几次被噎的气血上涌，“这事就到此为止了，莫再多说了。”

“行，女儿听父亲的，这事就不再多说了。”

徐玉珠答应的很爽快，没有反驳，没有生气，反而平静的瞧着他们。

徐世泽愣怔下，一口气都提到嗓子眼准备与大女儿对峙，堪堪又无力的吐了出来，面对玉珠的强势他刚才竟然生出一丝紧迫来，觉得丢人，不由摆出一张冷脸。

姜姨娘更是难以置信，抹泪的动作有那么一瞬停顿。

徐老夫人倾身小声的对玉珠道：“别怕你父亲，有祖母替你撑腰呢。”

徐玉珠心里暖暖的，“老祖宗，不了，你瞧父亲是铁了心思不认姨娘与玉瑶串通，我也不想浪费口舌。”

老祖宗摸了摸孙女的脸，一声长长的叹气，又觉得玉珠很是反常。

姜姨娘躲过一劫，心里暗自窃喜，忽与徐玉珠对上目光，她竟然看见她在笑。

仿佛在告诉她，别高兴太早，还没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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