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玉珠昏沉沉醒来,环顾四周却是悚然,她明明记得晕倒前是在拱形门前,怎——变成了阴森萧冷的牢房了?
她复又低头,身上也换了一身看似宫娥的衣衫,破旧单薄,在夏日里都冷得让人直打哆嗦。
头痛——很痛,滚烫的热度让她意识到自己在发烧,浑身侵透着一**的冷汗,腿上也传来一阵阵钻心的疼。徐玉珠扶着腿想动一下,却发现完全的不听使唤,似麻木,似刺骨的刀割,来回的交替,让她忍不住大口喘息,冷汗涔涔。
血,摊开双手收回来的手掌心染着一抹刺目,徐玉珠发现连眼睛似乎都不太好使了,半晌,才趁着牢房幽暗的光线看清双腿的状况。
膝盖上被染红的血覆盖,依稀从破碎的布条里能看到一个窟窿般大小的洞,周边有参差碎骨和喷血的筋线,她被人施于了膑刑,挖去了膝盖骨,残忍又骇人,徐玉珠只觉得一阵陡寒,忍不住哇出一口鲜血。
外面,一声响雷忽然炸开,电闪雷鸣下有铁锁“哗啦啦”的响动,一行人出现在她的面前,徐玉珠眼睛被透过来的电光闪的看不清模样,漆黑中宛若地狱来的罗刹。
腿上疼愈发清晰,徐玉珠差点晕死过去,可偏就有人不如她意,又是一盆冰水泼下,隐约有议论嗤笑的声音飘忽灌入耳中。
“新皇登基陛下第一个办的就是徐家,你知道为什们么?”
“不就是因为徐家效忠错了主子。”
“那只是其一,有隐情啊,苏首辅如今的腿疾就是徐氏玉珠当年害的,如今也活该受那膑骨之刑,陛下是为了苏首辅出气呢!”
“苏首辅那般,可不是可惜了,徐玉珠貌美却是蛇蝎心肠,难怪落此下场。”
“……”
徐玉珠已有些神志不清,恍恍惚惚的眯开一缝,她们口中的苏首辅……嘶哑的声音下意识的从喉咙里隐隐咕哝出两个字,好像她本就该知道的,“苏……肇?”
哟,醒了,醒了就好,带走。”
话落,便有人架住了她的肩膀将她从牢房里拖拽出来,留下一行歪歪扭扭的血痕,外面大雨倾盆,冲刷着她的身子,直到人山人海的菜市街口,她被扔在几百待斩的囚徒面前。
一名墨衣太监登在监斩台高处,明黄的圣旨展开,尖细的嗓音抑扬顿挫的念着金陵徐家,兵部尚书一道道滔天的罪名。
语毕,那太监收了圣旨,一声高喊,“斩——”
再是一下轰隆隆的炸响,徐玉珠低头只看到雨水蜿蜒而下,已经汇成赤目血水,一个圆球的黑乎之物慢慢的滚到她的眼前,露出还未瞑目的不甘而狰狞的面孔。
徐玉珠倏然睁圆了眼,喉头腥甜——长兄?!
接着就是另一颗人头滚过来,俱是熟悉面孔,之后徐玉珠被一颗颗人头围住,魂飞魄散,惊的连连惨叫……
徐玉珠猛坐起身子,睁开眼才惊觉是做梦,脚腕的疼痛并不似梦境中那般,可那真实感挥之不去尤是被惊恐攫住,身上汗透,恍惚间听见一年轻妇人的声音从门外传了进来,似乎是同什么人吩咐,“你去祠堂给三公子送一床小褥子,悄悄的别让老爷看见啊。”
随着话落当即有丫鬟应了一声,不过是一瞬,屋里的拂柳就惊喜的扑到床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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