握住了珍珍和爱爱的手,说道:“我的儿啊,我在梦里梦到……”
但很可惜,她这句话还没说出来,外头晏昭昭的声音忽然就又响了起来,大约是在喊珍珍爱爱出去。
片刻之后,珍珍爱爱还没回来,晏昭昭却出现在了房门口。
她什么也没有说,只是微微地一笑,目光在二太太的身上转了一转,唇边的笑意十分意味深长。
“二太太,您是聪明人,有些话能说,有些话却不能说。您要是有话想要和姐姐们说,不如就在这里说罢,我也想要听听。”
二太太刚刚才光亮起来的脸色却又忽然苍白了下来。
那种在梦中才能感觉到了宛若实质的锋芒一瞬间又从晏昭昭的身上扑面而来,但二太太的本能已经先于她的思想开了口。
“是……是,我想说的是,我在梦里曾见过你……您。”
人趋利避害的本能总是最强的,她下意识地无视了面前看上去年纪小小的女孩身躯,仿佛已经透过她这个样子看到了梦里那个已经完全长成的上位者。
故而她的称呼已经不由自主地变成了您。
“那么您在梦里究竟见到了什么呢?”
晏昭昭便顺势走了过来。
她脸上带着的笑容明明是轻微的,却让二太太不由自主地不寒而栗起来。
这一瞬间二太太的心里闪过了很多念头,但她还是最终明白过来,面前的这个女孩并不好糊弄。
兴许她女儿们日后的前程与面前的女孩就已经息息相关,她无论如何,也应该为女儿们考虑。
于是她那不大灵光的脑袋难得开了窍,她立即将自己梦中见到的内容一股脑说了出来,丝毫没有隐瞒。
晏昭昭挑了挑眉,点头示意自己已经知道了。
她描述中的自己,与前世最巅峰的自己好像也没有什么区别——她相信自己当然有那个能力重新走回权利的巅峰,而作为从这个时候就开始追随她的珍珍和爱爱,她决计是不会亏待她们的。
一品云鹤啊——那是文官的朝服。
过两年襄城的事情结束之后,开了女子科举,以珍珍爱爱的聪慧,未免不能成。
所以她微微地抿了抿唇,点头道:“您能梦到的,自然是对的。”
二太太的脸上果然涌起了毫不掩饰的狂喜之色,但晏昭昭却忽然倾身上来,手指轻轻地在她的唇上一点。
“但是这件事情,我希望只在您这里听过一次。倘若我还在旁的地方听到,无论这件事情最后究竟是谁所为,我都算在您的头上,您明白么?”
这句话让二太太脸上的笑容陡然就僵住了。
无论是在哪里听到的,看到的,都算在她的头上——这也意味着,她必须闭紧了她的嘴巴,谁也不能告诉,这有这样才不会被别人知道。
她连晏昭昭是什么时候走的都没有意识到,等她回过神来的时候,全身的衣裳都已经被冷汗浸透了。
过往的几十年,二太太都没有想到自己会被一个小丫头逼到这个地步。
但往后的几十年,二太太都应该会因为自己这个选择而感到庆幸。
这是后话不提。
晏昭昭对于自己操控人心的手段一向十分有数,她也不像有些穷凶极恶的人一般,为了叫她说不出来话就将她毒哑了,或是直接杀人灭口了——这世上有一百种让人乖乖闭嘴的方法,而晏昭昭最擅长最简单,也最为有效的一种。
她带着从二太太那里弄来的银首饰回了自己的小院子,南明和正坐在廊下看书。
他看书的神情极为平静温和,九月底的日光缓缓地洒在他素白色的衣裳上,温和而静谧。
晏昭昭不忍打破了这样的平静,站在原地有些发愣,而南明和却早已察觉到了她的存在,放下了书册,主动朝她走了过来。
他对于晏昭昭的陪伴已经十分熟稔,甚至在看到晏昭昭回来的第一刻起便将她抱在自己的怀里,宠溺万分。
“今儿可有什么所获?”
“有,哥哥你瞧瞧。”
晏昭昭从自己的怀里掏出从二房拿回来的银饰品和银碗等物,通通塞进了南明和的手里。
南明和便将她放在了自己刚刚坐着的软榻上,自己坐在另一侧,将这些包在手帕子里的东西一一查看。
他对这些东西的了解远远比晏昭昭多得多,只见他那双骨节分明的大手在这些银器上一一点过,又或是拿起来相互一敲,目光之中便已经有了了然之色。
随后他甚至直接拿出了一柄锋利的小刀,一下子就在各个关键部位将这些银器都给割开了,随后推到了晏昭昭的面前。
昭昭可看不懂这些,便向南明和投以疑惑的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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