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和的热气一下子就冲到了头顶,他无奈起来,眼底却有涌动的晦暗明明灭灭,于是他只好眯起眼睛来,将眼神转向别处。
“好嘛好嘛,我错了就是了。”
晏昭昭松了手。
南明和才将将觉得大松了一口气,刚想站直身子,不料自己脖颈上忽然一热,温香软玉瞬间往他脖颈上一碰,柔软而莹润的触感叫他后颈都红了一片。
“哎呀,不疼了嘛,亲亲就不疼啦,我再给哥哥吹吹,不疼了嘛。”
小姑娘撒娇的本事简直无师自通,她丝毫不觉得自己刚刚亲了南明和的脖颈一下有什么不对,反而还继续凑过去,嘟起红唇轻轻地吹了一下。
这简直是把南明和的命都往死里送,南明和颈后的血色大有往脸上蔓延的趋势。
南明和这下真是觉得手指头和脖颈都齐齐难受起来,甚至连心口都满地仿佛要溢出来一般,叫他觉得浑身难受。
“红袖,进来伺候姑娘洗漱歇息了!”
南明和扬声喊了红袖一声,自己便转过身走了,匆匆忙忙的,仿佛背后有什么了不得的东西在追着他一样,叫他落荒而逃。
晏昭昭乐不可支地倒在床榻上笑了起来,口中低声喃喃道:“小时候的哥哥真是天真可爱。”
话语间红袖已经走到了晏昭昭身边,将她扶起来,动手拆她发髻上的绒花珠翠,大约是要伺候她洗漱了。
她顷刻间便老实了起来,任由红袖在她身上动作,闭着眼,也不知在想着什么。
不过她也确实是累了一天了,红袖伺候她歇下来,她竟是沾着枕头就要睡着了,半梦半醒之间还在吩咐红袖去看看哥哥有没有歇息,替她给哥哥捎一句甜甜的晚安好梦。
这可真是为难红袖了。
红袖替晏昭昭点了香,吹了大灯,便磨磨蹭蹭地往隔壁屋子走,绞尽脑汁地想自己一会儿究竟要怎么才能严肃地将姑娘的吩咐告知公子。
她才刚刚到那屋子前,便瞧见南明和正一个人站在屋子里,也不知在想什么。
岚乐不知去了哪里,他背后却分明被烛火印出一个纤瘦高挑的女子身影,就算是隔着灯火都能瞧见这女子身材甚好,玲珑有致,纤腰束束。
红袖瞪大了眼,刚想喊出声,便看到南明和忽然转过身来,手便擒住了那女子的脖颈,话语之中十分生冷冰凉:“谁叫你来的?”
红袖高声喊了两句“岚乐”,便听到远远的一声应和,那小子竟去了恭房。
屋中的南明和也显然听到了红袖的喊声,他毫不怜香惜玉地握着那女子的脖颈,将她拖到了屋外,十分冷淡地斜瞥了她一眼。
他的目光丝毫没有与晏昭昭说话的时候的温情款款,甚至没有一点点温度,看着她仿佛看的不是一个活色生香的大美人,而是一个没有生命的死物。
“公子,这是怎么回事?”
岚乐这个时候才从恭房里头匆匆忙忙地回来了,他衣裳系带都没有系好,满头的大汗,目光落在地上那瑟瑟发抖的女子身上的时候,如同着了火一般立刻将目光转了过去。
那被南明和直接丢在地上的女子身上几乎什么也没有穿,她的身上只披了一件松软透明的长纱,身上沟壑几乎是一览无遗。
她生的也算是妖娆美丽,如今在地上哀哀哭泣的模样也是梨花带雨,看上去楚楚可怜,叫人忍不住对她心生怜惜。
“谁叫你来的,我再问一次,最后一次。”
南明和的脸上刚刚因晏昭昭生出来的红晕已经完全消了下去。
他的容颜确实俊秀美丽,可他微微皱着眉头,居高临下的一双眼里不带一点儿温度,连红唇都失了血色,只觉得整个人身上都浮起了一层暗芒,只叫人不敢再多看他的容貌一眼。
“不说?不说便杀了,明日告诉大太太我的屋子里进了贼人,不小心失手打死了。”
南明和的脾气属实算不上很好,他所有的温柔都给了晏昭昭,对旁人便格外的冷漠无情。
他直接大约是还在想着什么事情的,手里还握着一个茶盏,和着这话,他的话音刚落,手里的茶杯便登时发出了一声轻微的咔嚓声,那茶杯竟是瞬间就崩裂开了,碎瓷片炸了他一手。
血液滴滴答答地从他的掌心往下落,南明和却仿佛没有痛感一般将手里的碎瓷片随意地往旁边抛了抛,甩了甩手,血液便滴在了地上那女子的脸上。
这样冷酷无情的话终于叫这女子心里颤抖起来,心里已经不免生了恐惧,浑身抖得如同筛糠:“是……是大太太叫奴婢来……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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