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不巧,院子里的不是旁人,而是二房的小赵氏,和她素来乖巧温柔的小女儿晏芳芜。
晏昭昭已经猜了个准儿,脸上显露出一些没意思来。
“你……”晏芳芜脸色已经陡然煞白,她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己明明已经算好了一切,怎么会又突然出现纰漏?
一团血肉模糊的东西竟是径直被人丢到了少女的身边。
少女到底没见过这般阵仗,只是瞥了一眼就忍不住干呕起来,倒是小赵氏还显得稳定一些。
那地上已经不**形的,正是晏芳芜口中所说的,当日在柴房之中审问过舒儿和齐儿的老嬷嬷。
但这并不是最令晏芳芜觉得可怕的事儿。
原本这个人是交给她的哥哥晏澈来处理的,怎么这会儿到了晏昭昭的手上?
晏昭昭笑了一声,目光却如同利剑一般锋芒毕露:“四姐姐,你是不是还在想咱们的大哥哥啊?”
她故作天真无邪,此刻却叫晏芳芜觉得恐惧不已。
“真是不巧,你哥哥实在是没有你聪明,事儿没办好,竟是直接被我的人抓住了,如今还生死未卜呢。”
晏芳芜下意识地退了两步,脸上已经摇摇欲坠,心中却还在强自安抚自己事情还有转圜的余地。
“五妹妹,你说什么,姐姐并不明白。”
论弱柳扶风,她其实比那晏芳华还要擅长些。
毕竟晏芳华没能生得她这样一幅楚楚可怜的皮囊,更没有她这一身从小念书才得来的腹有诗书气自华。
如今晏芳芜就在晏昭昭的面前双目垂泪,一双眼里满是不解和惊恐,就仿佛晏昭昭才是那个在背地里下狠手的人一般。
小赵氏却知道大势已去。
二房可不是一个容易来的地方。
但晏昭昭敢来,便代表她已经从某些人的嘴里撬到了关键,她身后有个肆意妄为的公主,当然敢直接上手,带着人就强闯二房。
二房的二爷和二太太并不在院子里住着,他们的身体不好,吃不消这阴冷的天气,年后就去了南边儿。
小赵氏的夫君此刻恐怕还在朝中,这还真是被晏昭昭打了个措手不及。
说起来,在这方面,晏昭昭还真是像她娘亲,一个敢直接带人去大房抓侯爷的女儿,而另一个敢直接去堵自己婶子的小院。
小赵氏的人并没有这样快,甚至有可能在知道这一切的时候就将一切直接斩断——她们并非是必不可少的棋子,只是一旦暴露,后患无穷,不如直接舍弃。
她立即捂上了晏芳芜的嘴巴,轻轻摇头。
晏芳芜年纪虽小,还没意识到小赵氏眼神里的绝望所谓何物,还觉得仍有反扑的机会。
“五妹妹,你是不是误会什么了?”
晏昭昭笑而不语,隔着一层大门远远地看着小赵氏。
她的目光令小赵氏不由自主地浑身一凉,继而错开了眼神,不敢与她对视。
“还是我二婶子聪明些。”
晏昭昭笑得亲昵。
不过她确实是大病初愈,脸上的疱疹疤痕都还在,站了这么一会儿,就开始觉得双腿酸软得不像是自己的了。
南明和正巧来了,他的身躯比晏昭昭高挑太多,竟是直接将晏昭昭抱在自己的手臂上,让她这般坐着。
南明和到了,晏昭昭心里浮动的最后一丝不安稳也就忽然安稳了下来。
小赵氏比起公主来说,并不如她一般容色逼人,相反她高鼻琼口,肤色雪白,有一股旁人难以企及的风韵文弱。
如今知道大势已去,她显然不如同垂死挣扎的晏芳芜一般还在狡辩,只是紧紧地盯着晏昭昭,问道:“你如何没死?”
“你们都没死,我若是死了,岂不是实在对不起你们这辛辛苦苦的谋划?”
晏昭昭失去了兴趣。
她已经完全知道了背后的所有运作,如今缺的不过是一个亲眼看到的真相罢了。
但晏昭昭如今又觉得疲乏,她以为自己会喜欢看手下败将如同秋后蚂蚱一般挣扎的惨状,却也在同时想起自己被暗算的时候同样命悬一线的窘迫。
“去吧。”
晏昭昭有些无趣地挥了挥手,疲倦地靠在南明和的颈窝上,阖上了眼。
但一直静静的小赵氏却忽然发难。
她一把拔下了自己头上的金簪,竟是直接握着这金簪,用力地扎进了晏芳芜的喉管里,又快又准,谁都没有想到。
阿文阿武的动作还是比她慢了一步,将她擒住的时候,晏芳芜半个身子都被血染红了。
晏芳芜原在她的身边瑟瑟发抖,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己的娘亲会忽然动手,人最脆弱的动脉就在脖颈上,刚刚还雪白细腻的颈子上瞬间迸发出鲜红的花朵。
“娘……亲……”
晏芳芜不可思议地挣扎了眼,瞳孔却已经涣散开了,片刻之后便倒在了地上,没了气息。
小赵氏的双眼之中漫起无边的疼痛与恨意。
若非棋差一招,她怎么会落到这个亲手弑女的地步?
随后阿文阿武已经攥住了她的后颈,强迫她抬起头跪在地上,又将她的手脚先按住了。
人的生命也太过脆弱,晏昭昭来到时候,原没有对着两位主子喊打喊杀。
但晏昭昭却觉得太阳穴突突地跳了起来。
“卸了她的下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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