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厉害,看着是晏玮才勉强收了点儿脸上的冷意,开口说的话却不是那么中听:“你最好给我起开些。”
公主哪里有这样不给脸色的时候,晏玮嘴里所有求情的话语都凝固了,待他看到自己平素里还算宠爱的两个小女儿被抓鸡一般地捆了起来抬着走,脸色更是青红一片。
“公主,做事情要讲道理啊……”晏玮身为男性的尊严在公主的面前被碾压地体无完肤,孰料他这话还没说话,便看到公主冷硬的眼神如刀一般甩了过来。
她明明手上没有兵器,可那眼神就仿佛要要了他的命了。
“没有道理可讲,我的话就是道理。”
公主是真正上过战场的人,她浑身上线都是浴血奋战里才能摸爬滚打出来的煞气,晏玮一个富贵温柔乡里长成的公子哪能吃的消,光是这一句话就让他的身子不由自主地抖了起来。
更何况公主生得比晏玮还要高,她居高临下地冷瞥晏玮一眼,这一眼仿佛直接看进了他的灵魂里,把他那些没用的花团锦绣和懦弱看了个十成十。
“你……这……这是你应当对兄长说话的态度么?”
晏玮脖子一梗,竟是要和公主硬碰硬的意思。
公主有些意外,眉目里忍不住带了一丝轻嘲。
“兄长……我梁琮只有一个兄长,如今还在皇陵里躺着,你晏玮算什么?”
公主的眼神实在太过轻蔑,轻蔑到令晏玮心头一凉,甚至觉得无地自容起来。
“晏小侯爷,我告诉你,要是我的女儿没命了,你这个两个女儿,甚至还有那个躺着的,一个都跑不了。
我要你整个晏府,都给我的昭昭陪葬。”
公主说完这话之后便直接挥袖离去了,她身上裹杂着烈风滚滚,比这天地之间的雨水还要凉。
晏玮不由自主地让开了路,看着自己的两个女儿被堵了嘴呜呜呜地被拉走了,又羞又气起来。
这都是什么事儿!
晏玮实在觉得面上无光,甚至觉得远处回过身子不敢多看的丫头们都仿佛在嘲笑他的无能。
他紧紧地握紧了拳头,死死地盯着公主的背影,仿佛要在她的背上看出两朵花儿来。
可惜他还是什么都没有看出来,就算肺都快要被气炸了,他也不敢追上去要公主给他一个公道——什么公道,梁琮身上背着的可是皇权和军权,是不计其数的人命。
这个时代,权势就是公道!
晏玮是绝不肯承认自己害怕的,公主刚刚说的话可没有一句是假话,她说要整个晏府给她的昭昭陪葬,可是当真做得到的。
当年年仅十六的梁琮征战南诏,首战失利,南诏大军为羞辱她的脸面,将从她手下俘虏的几个娘子军凌辱示众,甚至猪狗不如,割下其首用于饮酒。
隔日梁琮便大破南诏皇城,将那位将军全族上下三百六十一口人口,不论老少妇孺,尽数坑杀。
想到这里,晏玮浑身就是一阵冷战,直到公主的身影远远地消失了,他才装模作样十分痛心地骂了两句,干脆转头回刚刚的温柔乡去了。
简直令人嗤之以鼻!
这也正是公主打心底瞧不起晏玮的缘故,但凡他敢像个男人一样站出来,说不定公主还给他两个好脸色,可他由里到外都是这么一个懦弱无用的草包,难怪公主如此嘲讽。
大房如何不提,清凉阁那边可是一片颓废。
南明和的下人从来只有岚乐一个,故而晏昭昭那头闹成这样,病得昏昏沉沉的南明和皆不知道。
直到晏昭昭出痘的第二日,南明和才醒了些,他对石灰艾草这一类的东西天生敏锐不少,一睁眼便觉得不妙起来。
他的身体远远算不上好,昨日这样一场淋雨,他回来夜里也知道发了热,到现在才散了热,但头脑依旧有些昏昏沉沉的。
“你去问问怎么了?”南明和揉着自己的额角,十分颓废地坐了起来,只觉得自己心里还十分惴惴不安的,便打发岚乐去探听情况。
岚乐依言而去,回来的时候脸色都变了,他磕磕巴巴地说:“姑娘,姑娘出了痘!”
出痘!
南明和当然知道这两个字意味着什么,他捂住心口,唇边竟溢出鲜血来,却还是紧紧地盯着岚乐:“你说的是哪个姑娘?”
“五姑娘……”
话音刚落,南明和人就不见了。
他衣裳都顾不得穿好,已然急急忙忙地跑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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