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饶是阿文阿武,听到这吩咐的时候都呆了一呆,阿文还有些呆愣,阿武却已经懂了——以下犯上,不听安排,造成保护目标受伤几近死亡,还毫不悔改。
这已经算是犯了大忌了,若是落在陛下手下,恐怕他连命都留不下来。
这位小主子近日的改变有目共睹,她与铁血的琮阳公主越来越像,年纪虽小,却已经有了梁家人身上才有的血性与早慧。
乔羽最不该的就是,看不起尚是孩子的小主子。
当年先帝先后意外亡故,只留下这么陛下与公主这么一对年轻的姐妹,可她们愣是用自己稚嫩的肩膀将大羲的半边天扛了起来。
永远不能轻视流着梁家血脉的孩子,尤其是女孩儿,这是周边所有的国家都知道的事情。
阿文往外去了,群芳园很大,外间的空暇院子更多,晏昭昭的暗卫就在其中居住,还是晏昭昭开的小金库,为他们买下的宅院。
乔羽这才反应过来,不敢置信地说道:“姑娘,您这是什么意思?!”
晏昭昭坐回了主座,低头看着自己妆花的马面上绣着的圆头狮子花,十分天真无邪地扯动嘴角:“字面意思。”
乔羽还要喊,阿武却已经走了过来,用力地在他后膝窝踢了一脚,将他踢得跪在了地上,又用力地按住了他的肩膀,使他不得动弹。
“给我摘了他的头冠,剥了他这身飞鱼服。”
晏昭昭偏过头去不看,阿武却已经动手了。
阿文阿武的能力比乔羽略高一筹,他很轻松地就将乔羽身上象征着位份的飞鱼服和头冠摘了下来,丢在一侧。
“姑娘,您!”
乔羽惊怒,晏昭昭抬手就将自己手里的茶盏用力地往乔羽身边一掷。
茶盏碎了一地,连乔羽都被晏昭昭震住了,他抬头便看到晏昭昭幽深的黑瞳之中翻滚着阴郁的怒火。
“第一,我告诉过你,我是你的主子,不是姑娘。你是臣下,也能在主子面前‘我’来‘我’去?!”
称呼当然是个小问题,但是背后透露出的意思不过是乔羽不认可她。
从走马上任过来,乔羽的态度便很明白,晏昭昭看得明明白白,彼时接手的时候晏昭昭便已经敲打过他一番,原本以为他会知趣一些,就算心里有想法,也至少识大局,没想到竟如此的没脑子。
看不起自己便罢了,一件如此简简单单的事情竟会做成这般模样!
“第二,原本护佑任谣的事情我便担忧你做不成,从头到尾所有的安排,我就已经亲自与你说过一遍。
我叫你带十个人去,也吩咐过你应该早些抵达任谣的旧居,谨防有人插手,并提前清除周围的威胁,你现在和我说有人在任谣的旧居之中埋伏,伤了你们。
我只问你一句,你配做这头领么?一件如此简单的事情都做不好,还妄想为我姨母效力。
飞鱼服,青帷冠,你配不配戴?
不配,便让贤!”
这一声满是怒火的“不配”掷地有声,更像是巴掌一般,直接将乔羽的脸都扇肿了。
阿文已经带了那两位受伤的暗卫来,看上去皆是忠厚老实的,一个伤了腿,一瘸一拐的,一个恐怕是手被砍断了,脸色差的厉害,右边的臂弯空荡荡的。
他们见了晏昭昭,不由得低下头露出羞愧的神情。
“你看清楚了,这是你出生入死的兄弟,只因你满脑子无用之物,便害得他们成了这个样子。”
晏昭昭一点儿情面也没有给乔羽留。
她是真的气狠了,正如她自己所言,当初接手这一队暗卫的时候,晏昭昭便吩咐了他们各司其职,保护任谣这样一件简单的事情,她万万没有料到这样一件事情最后会做成这个样子。
尤其刚刚见乔羽进来,脸上没有一丝任务失败的愧色,甚至隐有不耐,仿佛事情事情是她安排错了一般。
“动手。”
晏昭昭是铁了心要杀鸡儆猴,她料到会有乔羽这般心存不敬的人,却不知会这样愚蠢。
这二十人之中不只一个乔羽,但凡还有人存着今日这样的心思,那就是一盘散沙,什么也做不成。
其他的暗卫闻声而动,不论是愿意还是不愿意,都知道乔羽因办事不利要被挑断手筋了,便全聚拢到了碧雪馆的正房里。
动手,晏昭昭从不开玩笑。
阿文阿武再一次感慨幸好自己实心眼,既跟了晏昭昭,也从未有过一日想要背叛或者不服的时候。
若要说什么,也不过是说乔羽活该。
阿武压住了乔羽,阿文在乔羽万分不甘心的目光之中掏出了一柄弯弯的的尖刀。
晏昭昭背对着门,紧紧地盯着阿文阿武,却不料有双温凉的手将她的眼睛轻轻捂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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