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反正她算长辈,一巴掌拍在要抢生意的马嫂子胳膊上,打断她的毛遂自荐:“你熬大锅菜还是俺教给你的,人家林总那儿是招待城里人的,谁来乡下喝大锅菜啊?”
马嫂子一脸懊丧不吱声了,冯婶儿才说到正题:“俺爹早先就专门帮村里做席面的,荤素都能做,俺做菜比俺爹还强,就是都嫌俺是个妇道人家,大席面不肯请俺。”
兰花嫂子作证:“dei的呀,俺相亲那回就是吃的冯婶儿做的饭。回头叫冯婶儿给锦瑟妹子炒上两个菜,就知道了。”
还能做席面?锦瑟觉得这是意外之喜,本来就想图个近便,能做普通的农家菜就行,结果超出了预料。
“好,那就暂定冯婶儿,您给我个手机号码,咱们随时联系。”
多么顺利。
孰料冯婶儿的脸腾的红了,期期艾艾:“俺——俺留俺孩子的号码行不?”
“你们住在一起?他能随时叫您?”锦瑟摸不着头脑,眉头轻皱。
兰花嫂子赶紧帮着解释:“冯婶儿自己个儿住,往常哪个亲戚有事儿都是打电话给她儿子,等她儿子有空了再来跟她说,有急事儿就再打给邻居,这不是冯婶儿年纪大了嘛,不会玩手机。”
冯婶儿尴尬点头:“deidei,俺都要五十的人了,学不会那新鲜玩意儿。”
还没有五十岁?看起来可真不像。
锦瑟理解不了这种农村妇女的惯性脑回路,不过,连通讯手机都抗拒使用的员工,她不能录用。
“那就算了吧,谢谢你啊冯婶儿,回头我再请林书记帮着另找个能随时联系上的厨师。”
锦瑟对另外三个人也摆摆手,轻松轻盈继续小跑上山。
嘈杂声被抛在身后。
别说此刻这种还没正式入职就被拒绝的例子,林副总在金麦叱咤风云的时候裁掉多年老员工都不带心慈手软的,她跑起来,山风呼呼在耳边吹过,根本听不见下面的四个人怎样失望与愤慨与难以理解。
“这人长得怪好看的,肿么翻脸就不认人了?工资都定好了,又变卦了!”
“她是嫌弃咱农村人穷吧?哼!俺早看不上她了,寡妇家家的自己个儿在村南头住,天天身边围着一群汉子转悠,婶儿,她不想要咱,咱还不乐意侍候她呢!”
兰花嫂子的脸沉下来:“咱们别说恁难听的话,人家锦瑟妹子不错,冯婶儿能得着这么近便的活儿不容易,自己个儿手头上也能得些活钱儿,比伸手跟孩子要舒坦。”
冯婶儿身子都发软了,呆愣了好大会儿,忽然想明白了似的,拽了兰花的胳膊问:“你说,林总是嫌俺没手机不?那俺挣了钱就买行不?你跟林总熟,你去帮婶儿说说情。”
“您往哪儿挣钱去啊?”兰花嫂子目露不忍,“婶儿,你家地是你种,地里的收成归您儿子;猪是你养,杀猪卖猪的时候你儿子来收钱,原先逢年过节你闺女偷塞给你的钱,也叫你都给孙子了吧?现在闺女也不给钱了,你觉出来没钱难受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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