品,才发现窗户上竟然没有窗帘。
即便房子还有后院,一遭院墙也都健在,锦瑟还是觉得心里毛毛的。
女人独自居住到村子南头……
“不许哭!”锦瑟咬牙对自己说。
“啪啪啪,”有人在拍打院门。
锦瑟身上那些挥之不去的颓败之气立刻一扫而空,多年的白领生活已经造就了她只要身边有人,就可以拥有目无一切的气势。
有个小姑娘嫩声嫩气的呵斥声:“大老黑你怎么又回来了?这可不能给你吃,要给新来的城里阿姨……”
狗子“呜呜”的回应声。
锦瑟拽上了丝巾遮脸,出屋,看到个**岁的小姑娘,穿蓝白相间的校服,马尾辫高高的,门牙豁了一个,说话漏风,所以总是要抿一抿,笑的极尽文雅。
“阿姨,这是大老黑,原先就在这家,八爷爷他们搬走了,它还天天回来守着门口。”小姑娘急急的说道,“你别撵它好不好?大老黑不咬人的,它可听话了。”
此刻的大老黑尾巴夹着,神色茫然。
丧家之犬啊,就像自己。
“嗯……”锦瑟沉吟,她一个自己都没信心活下去的弃妇,能负担另一条生命的责任吗?
小姑娘很善良,极力推销大老黑:“它可喜欢去靠山河凫水了,天天都去,身上干净,没有跳蚤……有跳蚤也不怕,大老黑在院子里看门,不进屋。”
农村养狗都是撒在院子里的,或者拴着链子,此刻的大老黑身子一卧,下巴搁在两只前爪上,眼珠子乌溜溜儿看着林锦瑟,尾巴摇起来。
这架势很惬意,最起码不会攻击新主人。
锦瑟……也不敢攻击它不是?
“好。”她的声音有些飘忽。
小姑娘终于想起自己的任务了,举起一个竹编篮子:“我爷让我给阿姨送包子,我妈刚在大地锅蒸熟的,韭菜肉馅,趁热吃。”
这样巨大的善意令林锦瑟措手不及,她才想起来,现在是正午,她肚子还空着,新买的宅院还没收拾出来,一应家用物什也还没置办好,
“你是林书记家的吧?替我谢谢你家大人。”锦瑟伸手欲接竹篮子,又转身疾步往屋里走,她行李箱里有火腿肠巧克力,必须回礼。
小姑娘看到锦瑟两只手抓着东西出来,立刻脸红了,竟然把竹篮子往地上一放,转身就跑走了,留下一句:“我不要!阿姨你先吃,回头我来拿篮子。”
好可爱的小姑娘!锦瑟追出院门,看见小姑娘的背影,听见远远地嬉笑声,还有几个差不多大的孩子跟着小姑娘一起跑回村里了。
一块儿发黄的白色笼布,包着四个热气腾腾的大包子,体积很有乡土气息,足够锦瑟吃好几顿了。
大老黑看到靠近的锦瑟,甩动的尾巴停住,上半身也慢慢的支了起来。
锦瑟站住,声音里带着紧张:“喏,分你点儿……”
掰开一个肉包子,搁地上,锦瑟缓缓后退,回屋,关门。
透过新擦拭过的窗玻璃,看到大老黑开始享用那块肉包子,锦瑟的心落回原处。
肉包子确实挺香的,猪肉块儿大了些,肥了些,韭菜的味道也很冲,原本的林锦瑟肯定吃不下去,现在,竟然慢慢儿吞掉了一个半肉包子。
能吃得下东西,一时半会儿的真死不了。
世界很安静,锦瑟茫茫然打开房门,不知道自己可以做什么,可以去哪里。
大老黑依旧没有走,看到锦瑟从屋里出来还有几分激动,甩着尾巴迎接到门口,亦步亦趋的跟在脚边。
锦瑟弯腰揉揉脚踝,大老黑还胆怯的退后几步。
“喏,给你根火腿,慢慢吃。”
大老黑的尾巴甩的更快了,像一面迎风招展的旗帜。
林锦瑟开始清理院子里的杂草,干活儿可以让她心灵得到短暂平静。
夕阳西下,锦瑟已经疲累了,但她不想停下来静下来,决定去巡视一下已经属于自己的干河沟,趁天还不黑,趁此刻村子那边也安静了,肯定遇不到人。
大老黑很乖巧的跟了上去,一人一狗,挺和谐。
河沟里杂草丛生,坑坑洼洼,不远处的靠山河河堤却是高而平的,形成强烈对比。
河沟东边的麦田快要被收割了,晚风吹过,一层层绿中泛黄的麦浪翻涌。
只有属于自己的这片土地荒芜着。
锦瑟深一脚浅一脚下到河沟底部,空气中还残留着些淤泥的味道,刚下过暴雨,黝黑的水洼一片一片的。
再向前,就是新涨的水面,一层层水波宛若一种领引一种呼唤。
坚强了这么久,林锦瑟,你不累吗?水波温柔缱绻……
温柔缱绻的水波忽然褪去,沉陷入安逸气氛的林锦瑟只觉双脚踩空,“啊”一声惊叫,眼前光华大盛,一面电子屏幕般的东西上有数字在跳跃:1001977go。
什么意思?还有英文?go……where?阴曹地府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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