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向湘把六月和小玦都哄睡着了以后，洗了个热水澡冲掉一天的疲惫，穿着舒服的睡衣坐在梳妆台前护肤。

她敷面膜的手突然停下来，镜子中，林远下巴搁在她头顶，双手环过她，撑在了靠椅的扶手上。

眉眼都是笑。

她垂下眼皮，继续敷着面膜，忽地抬起眸盯着镜子里的他，眼睛里突然冒出一点儿笑，声音也随着染上笑意，“干嘛呀，被我今天当众表白感动到了？”

她转身拍拍他的脸，挑眉逗他，“怎么，太感动了，想要以身相许？”

屋里拉上了丝绸窗帘，暗昏昏的，只有梳妆台上的镜前灯亮着，他们的影子映在墙上，暧昧气息流动。

林远勾起一边唇角，连带着那边的眉尾也抬起，整个人痞坏痞坏的，有种街头混混的感觉。

向湘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刚想从他胳膊下溜走，他却拉过她的手，声音出奇的温柔，“过来我给你看个东西。”

向湘被他牵着手走到床边，又被他摁着肩膀坐下。

他向枕头底下摸去，向湘好奇地盯着他的手，眼神随着一起移动，直到他张开手指，宽大的掌心里静静躺着一条手链。

向湘认得这条手链。

那是高三，最后一个平安夜，她送给他的圣诞礼物。

那是她鼓起很大的勇气第一次表明心迹，他却不温不火，她一度以为他是在拒绝她，还郁闷了好些日子，直到后来发生了病房里的那件事。

她也就逐渐淡忘了，只当他是没发现这个礼物的特别之处。

可是现在……

他拉过她纤细的手臂，把那条手链扣在她手腕处，两颗暗扣啪地吸在了一起，拼成了一株暗黄色的向日葵。

“这株向日葵，真好看。”轻轻的音，低沉而慵懒。

她眸光微闪，思绪万千。

“原来你早就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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