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自家主子听见那红衣小女娘年那句诗时眯起眼时的动作。
他打小侍奉在五皇子跟前,自然能捕捉到五皇子脸上那微妙的表情。
白马上的红衣少女笑靥如花,一头墨发盈盈而动,红衣白马,煞是好看。
景钧越骑越欢快,她想起那一世的小侄子在刚学会骑儿童车时从坡上往下溜的时候高喊着,我自由了,她现在就是这感觉。
小侄子骑车的上半程很顺当,下到一半坡的时候就悲剧了,摔了一个狗啃泥,哇哇的哭。
景钧不知怎得忽然想起那场景,回过神来的时候胯下的马竟然失控了,一个劲的疯跑了起来,暴躁异常。
她死命的拉紧马缰绳,双腿用力裹紧马腹。
先前牵马的小厮吓得跟着满场乱跑:“这可怎么得了,这可怎么得了,要出人命的,要出人命的。”
景钧正惊恐之际,即将被甩下来的时候传来了一阵响亮的哨声,下一刻从天而降一人稳稳的坐在了自己的身后。
她的手被一双带着薄茧的大手覆在了上面,身体被裹进一具宽阔的胸膛里,刚才是无根的浮萍,现在是跌进了一堵铜墙铁壁了,鼻端是淡淡的佳楠香。
闻香识人,佳楠香乃是极品,是宫中御用之物,非寻常人家可得,即便是董家再富庶也是不能随便用的。
“别怕。”
声音入耳更验证了身后之人是谁。
景钧紧腰牙关,才想往前坐坐摆脱铜墙铁壁就听见后面传来了一缓淡的声音。
“别乱动,马儿情绪才稳定,稍安勿躁。”
白马吃力,这会愈加癫狂,尥蹶子,撒欢,狂奔,狂奔,奔。
景钧着实感受了一把什么是丧心病狂的速度,吓破胆的那种,堪比大型飙车现场,不刺激不要钱。
因着身后的人的一双大掌紧紧地扣在自己的腰侧,此刻她倒是心安不少。夏日衣衫薄,隔着衣料也能感受到虎口处的薄茧,那该是常年手握兵器磨出来的。
听闻他小小年纪便已上战杀敌,死在这双手下的敌寇不知道有多少。
景钧惊魂未定,颠簸间之感受到后面那人连着收紧缰绳,那马终于慢了下来,抬眼望去,这好像已经出了董家的马场了,边上一大片荒地,日行千里,这个小白是跑出来多远哦。
后面的人幽幽开口:“我又救了你一次。”
景钧想假装没见过是不可能的了,装傻已经没意义了:“多谢五皇子搭救之恩,小女子日后定当结草衔环报答五皇子。”
后面的人似乎在认真思忖,顿了顿道:“你打算怎么报?”
景钧一时没有摸清套路,这不就是一句客套话么,干嘛要当真啊,你是五皇子哎,差钱么?差关系么?差人手么?差美色么?那不是手可摘星辰的节奏么?干嘛跟他一个小女娘较真啊。
卫子异不等景钧开口:“我想想吧,有什么需要你报答的。”
得,还真当真了。
“是。”这么一定大帽子要随时的扣着了,她怎么就选了一匹烈马呢:“劳烦五皇子了,我自己回去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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