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钧走至门旁回首想看看后面的人是否已经走了,谁想那人还立在原处未动,纤长白皙的手指摩挲着荷包上那个小黄鸭的图案,一双眸子看不出喜怒。
边上的竹制簸箕里放着半干的红花,映衬着边上那人益发的白衣胜雪。白莲啊白莲。
呸,心里黑。
景钧心里有所担忧,那萧衍提了五皇子手帕的事,她一直害怕万一这事真的传到五皇子那里这帕子就用不成了。
等了几日没等来什么不利的消息,反倒是等来了萧衍派人送来的匾额。
黑框金字,上书着“桃夭”二字。
景钧原也没指望绿茶衍会真的给自己的胭脂铺子提字,谁想这家伙竟然还说话算话了,转念一想大抵上是还没婊的那么彻底,良心还未完全泯灭。
董月娥上门来请景钧过府去赏花,正巧遇上人送匾额。
“呀,钧妹妹,这字提的当真好,桃夭二字半点不落俗套,桃之夭夭,灼灼其华,比之那芙蓉阁要高雅不知多少倍。”
景钧瞧着那字写得笔老墨秀,挥毫落纸如云烟让人看着不觉心旷神怡,桃夭两个字有如婀娜窈窕的美人,如春风一片,繁花拂面。
他见过景渊的字,飞龙舞凤不拘一格,就像是脱缰的野马一般,收也收不住。
绿茶衍不过是跟他二哥一般年纪,小小年纪能做到中丞,想必是有些造诣的,这种人小时候要么是天资聪明,可练字这事是没有窍门的,可见这家伙是下了狠功夫的。
是个狠人。
董月娥不厌其烦的问道:”钧妹妹是从哪里找来的高人写的这字,我也见过不少人的字迹,唯独这二字写的有如神仙般纵逸,仿佛来去无踪一般。”
景钧不好直说是萧衍写的,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用五皇子的帕子是顺势而为,同样的方法用的多了容易遭恨:“是花重金求来的。”
董月娥不疑有他:“值得,值得。”
她不等景钧说话忙道:“钧妹妹,好妹妹,后天我设宴邀请大家过府去赏花,院子里那几株花是父亲特意让人栽培的。”
景钧知道董月娥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小妹记下了。”
董月娥临走一而再的交代:“那日不仅能赏花,我哥哥们还说要让小郎君们一处比试武艺,投壶、射箭、骑马。
景钧被董月娥念的头疼,只能一口答应了下来,她瞧明白了,这董月娥是不追上不罢休,没有机会就创造机会也得上。
景渊一听要去董家就不乐意:“整日斗鸡,投壶有什么意思,都不过是花架子,纨绔子弟。”
景钧心里不胜唏嘘,说的好像就跟您不是纨绔一样,偏偏您这张脸,您这身段可不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纨绔么:“二哥就是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你就是那朵白莲。”彼时白莲还不是骂人。
景渊没想到景钧会突然夸自己,他佯装生气皱眉道:“什么莲不莲的,奇奇怪怪。”
“二哥是君子,君子洁身自好,是好事。”景钧看着红了脸的景渊不由道:“所以二哥要去啊,要用自己去影响那些个纨绔不是。”
白莲原来也可以这么用,也是个好词。
“去不去还不一定,到哪日再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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