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就看到了吊儿郎当倚在白杨树上的夏昱,手里拿着个黄色的卷轴,漫不经心的道:“睡了一觉才想起来,我是皇上派来宣旨的。”
钟优翻了个白眼,“我看昱表哥不是忘了,而是故意的吧!”
夏昱道:“这也就是听说了他要亲自带你出去玩,否则我就把圣旨再带回去还给皇上,让他老死在西北算了。”
钟优一怔,旋即叹气,“昱表哥,我和晟哥哥的事情,能不能让我自己处理?”
夏昱道:“好!优优你要记住,你不但是大衍朝第一郡主的掌上明珠,更是我们翼王府的宝贝。”
钟优蹙眉,“怎么觉得这是我失败后,你该安慰我的话?”
夏昱挠挠头,“走吧!咱们去宣旨!”
到了前院,直奔夏晟的住处。门是关着的,夏昱直接抬脚踹门,“圣旨到!夏晟接——”
一下子就卡住了。
等到从傻眼中回神的时候,想要去蒙钟优的眼,显然已经来不及了。
屋内不止夏晟一个人,还有一个西门杉。
夏晟衣衫不整,西门杉正在手忙脚乱的为其整理衣服。
钟优的小脸惨白如雪!
夏晟呆愣,旋即脸成了猪肝色,“优优——”
夏昱的手一下子环上了钟优的腰,“这圣旨咱不宣读了!走吧!昱表哥今天带你去吃好吃的!”
钟优却硬生生的在脸上挤出一丝笑,“旨意既然是皇上的,还是给晟哥哥的好。是走是留,自有晟哥哥跟皇上去说!”
“拿着!”夏昱冷了脸将黄轴扔过去,“这七年来,所有人都认为你在西北受苦了,却原来我们都错了,优优也错了。”
“二少爷别误会!”西门杉一下子冲过来,“夏大哥受伤了,我来给他换药。”
钟优打了个激灵,眼神复杂的看向夏晟。
夏晟不解释,手紧紧的攥着圣旨,不打开看,却只是看着她。
夏昱冷笑,“西门姑娘是军医吗?”
西门杉噎住。
夏昱道:“回去可得好好跟皇上说道说道,这大衍朝最威猛的军队里居然没有军医啊!十八年的时间,我姑姑明明已经将医术扩散到了大衍朝的各地。尤其是军医,都是经过朝廷专门训练的,我姑姑亲自制定的课程。这西北的军医是怎么回事?是没有选派来,还是选派了些连个姑娘都赶不上的庸才?”
西门杉咬唇,脸上青红不定,却仍然打起精神道:“二少爷误会了!西疆城的军医正是西门杉的师傅,徒儿替师傅出诊,本无可厚非。”
夏昱还想说什么,却被钟优拉住了。
夏晟走过来,直接到了钟优面前,“优优还没吃早饭吧?晟哥哥带你去外面吃可好?”
钟优后退一步,展颜,露出尖尖的虎牙,“晟哥哥既然受伤了,就好好休息吧!不知西门姑娘今日可有空?若是不需要出诊,可否带我四处转转?”
“优优!”兄弟俩竟是异口同声了。
钟优道:“怎么了?这不是晟哥哥昨日的安排吗?晟哥哥早说自己受伤了,我也就早应声了。西门姑娘贤淑端庄,优优跟她在一起,定然能学到很多东西呢!”
西门杉道:“昨晚是答应了夏大哥的,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夏晟却冷不丁的来了一句,“我的伤不碍事!”
钟优和西门杉就齐齐的看过来。
钟优抿唇不语。
西门杉道:“夏大哥是受伤受习惯了。他这伤可是伤在肩背上,搁别人身上,那还不得卧榻休息啊!”
钟优道:“晟哥哥每次受伤,西门姑娘都经历了吗?”
西门杉的脸就异常的明媚起来,“夏大哥来到西疆城的时候,我已经跟着师傅学习医术两年了呢!”
钟优道:“西门姑娘年方几何?”
西门杉看了眼夏晟,两朵霞云飞上腮颊,“还有三天就是我的及笄礼呢!知府夫人那边还亲自安排了一个小型的宴会。夏大哥原就答应跟我哥一起来的,二少爷和钟小姐不妨也来凑个热闹。”
钟优也看了夏晟一眼,扯动着嘴角,“那就先提前恭喜西门小姐了。连知府夫人都喜欢西门小姐,足见西门小姐有多么的讨喜了。你说是不是啊,晟哥哥?”
夏晟觉得这是一个烫手的问题,正犹豫着如何开口,“优优——”
钟优却又打断他道:“八岁的懂事乖巧,七岁的任性恶魔,是云泥之别吗,晟哥哥?”
夏晟上前一步,一把抓住钟优的胳膊,“我们谈谈!”
“老大!出事了!”西门杨从外面大步而来,神色凝重。
钟优的目光就落在了夏晟的手上,皮肤粗糙,骨节分明,就算隔着衣服,也能感受到薄茧的粗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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