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是,段家一定不会,段夫人宅心仁厚,段府尹重情重义,行了吧?”
“本来就是。”
林月白没好气地扫了她眼,“你就信你相信的吧,我也一样。”
“你相信的是什么?”唐九金不解地问。
他微微勾了下嘴角,笑得有些讥讽,“我始终相信天下乌鸦一般黑。”
“那是你见识少。”
“……你见识多,那你给我找一只白鸦来看看啊。”
“我见识也少,但我相信的是。”
“……”
林月白并未继续反驳她,他心情有些复杂,他的“天下乌鸦一般黑”是经验之谈,而她的“”却是空想而来,这空想让他觉得好笑,却又心生羡慕。
若是经历了人间疾苦后仍对这天下万物抱有幻想,何尝不是一件幸事,只可惜,有些事它注定只是幻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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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依旧是停在距离定鼎门不远的地方,此时夜色已深,盘踞在这儿的马车已经少了一大半。
唐九金与林月白并肩朝着定鼎门走去,途中,她甚至已经开始在规划一会偷盗官马的方法,让她万万没想到的是……
突然有一队马从定鼎门疾驶而出,为首的是段子七,紧跟其后的自然是卓文宗和刘应鸣,另外还有几个小差役。
该不会是知道她去龙门镇准备去逮她了吧?!
想到这,她猝然转眸朝着林月白瞪了过去,他是唯一有可能泄密的人了。
林月白显然也看到了段子七,自然也明白唐九金那道瞪视的意思,他无辜地睁大双眸,“我自打知道你要去黑市起就一直同你在一起,哪有功夫去告状啊!”
“那谁知道你,说不定是飞鸽传书之类的呢。”
“开什么玩笑,你当会传书的飞鸽那么好养啊?”
“你是未必养得了,但是段子七养得了啊。”他们洛阳府定是养了不少飞鸽的。
林月白忍不住翻了翻白眼,“姐!我叫你姐了!求求你理智一点好不好?人家洛阳府的信鸽那是公器,能为了你私用?你也太把自己当回事了吧!”
“一只鸽子而已,也没到公器私用那么严重的地步吧?”
“咱能先放过鸽子吗?”压根就不存在什么飞鸽传书啊!林月白强行把她的头掰向段子七他们的方向,“你瞧,你仔细瞧,段府尹他们那个阵仗像是去找那么简单的吗?”
“那是你不知道,我之前替王士曹交赎金的时候,他带了更大的阵仗来找我呢。”
“嗯,这我的确是不知道,但是……”他扶着唐九金的脸让她的视线跟随着段子七他们移动,“走了啊!他就这么头也不回的走了啊!压根就没看到你啊!”
“对啊,就是没看到嘛,又不代表他不是来找我的。”
林月白本还想再说些什么让她清醒点的,没成想……
不远处的段子七忽然勒停了马车,跟随其后的那些人见状也赶紧急停。
“怎么了?”卓文宗不解地询问起段子七。
“我好像瞧见九金了……”边说,他勒着马缰迫使马儿转头。
果然,就在定鼎门边站在一道他格外熟悉的身影,一旁还有另外一道格外刺眼的身影……确切地说,林月白的身影倒也算不上刺眼,可他光天化日……不对,三更半夜就这么当街摸着段府二小姐的脸,这就真的是很刺眼了……
他从马上跳了下来,举步朝着唐九金他们走去。
直到他停在跟前,林月白才总算从被打脸的刺激中缓过来,很识相的连忙把还停留在唐九金脸上的手缩了回来,堆着笑启唇道:“段府尹,这么巧,你也出城啊。”
段子七淡淡地扫了他眼,什么也没说,就这么不发一言的定睛看着唐九金。
唐九金被他看得瘆得慌,连话都说不利索了,“大、大…大大大人,晚上好……”
“不怎么好。”他没好气地回了句,冷声质问道:“你大晚上的不好好待在府里跑这来做什么?”
“这事说来话长……”她回得很吞吐,也确实是不知道怎么用三言两语来解释。
段子七微微蹙了下眉头,突然有种不太好的预感,他小心翼翼地试探,“你该不会是刚从龙门镇回来吧?”
闻言,唐九金又一次怀疑起了林月白,“还说不是你!”
“真不是我!”林月白也不服输,回得比她还大声。
“那他怎么会知道我去龙门镇了?!”
“我怎么知道!”
“龙门镇出事了。”一道幽幽的话音从段子七唇间飘出。
尽管这话音很轻,却还是成功吸引了唐九金和林月白的注意,俩人打住了争吵,不敢置信的朝着段子七看了过去。
“……出、出什么事了?”唐九金渐渐回过神,颤巍巍地问。
“有人死了。”
“…………”她糟糕的预感还是应验了。
这也太邪门了吧!连唐九金都开始怀疑自己的体质了,怎么她走到哪人就死到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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