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品的毒是死后才被人灌入的,他胃里的食物残渣并没有毒,五脏六腑均为有毒性反应,唯独只有喉管部分有些发黑。
可是,这么做意义何在?
这个问题唐九金一直憋着,毕竟人多口杂,有些话不方便讲,直到回府的马车上……
车里就只有她和段子七以及林月白,都算得上是自己人,她不用再顾忌什么,开门见山地问:“大人,我想不明白,凶手为什么还要给周将军灌下毒酒?”
段子七张了张唇,还没来及开口就被林月白抢了先。
“这题我会答!”林月白有些激动地嚷嚷道。
“哦?”段子七挑了挑眉,朝着他看了过去,“那你倒是答答看。”
“周将军是二小姐杀的!”
“哈?”唐九金一脸愕然地看着林月白,甚至有些分辨不出他究竟是在演戏还是认真的。
林月白继续道:“二小姐擅长用毒,这一点在下是深有体会的!”
“……”段子七默默地瞪了眼唐九金,眼神就像是在说“自作孽不可活”。
“不是……”唐九金渐渐回过神来,问:“林大夫,饭可以乱吃话不可以乱说啊,我们方才一直在一起,我哪有可能折回酒楼隔了周将军的喉?”
“那谁知道你有没有同党呢?那个所谓刺客,为什么不杀周将军反而把你劫走?没准也是你同党。”
“行吧,那既然我的同党已经割了周将军的喉,又为何还要给他灌下毒酒?”
“这还不简单,你们怕他没死透呗。”林月白想也不想地回道,身体还下意识地往另一头挪了挪,同唐九金拉开距离,就好像她真的是个杀人犯一样。
“我们是傻吗?都已经把他喉管隔断了,这酒还能灌得进去?”
闻言,林月白直点头,“你那些同党傻不傻我不清楚,可你确实是傻啊,不然段府尹怎么会请我来给你医治呢?”
“……”唐九金有一种想要弄死他的冲动。
“林月白。”一旁的段子七忽然启唇。
林月白立刻换上一张讨好笑脸,“草民在,大人有何吩咐?”
他眯起眼眸,冷觑着林月白,问:“是谁允许你这么跟二小姐说话的?”
“呃……”林月白略微语塞了下,识相地道:“草民知错了……”
“容我再提醒你一遍,今晚二小姐一直在府里,哪也没去过,直至接到洛阳府通报这才与我一同去了案发酒楼,明白了吗?”说这话的时候段子七的声音有些沉,透着明显的警告意味。
“是是是,瞧我这嘴……”林月白伸出手,狠狠掌了下自己的嘴,“是草民不知分寸胡乱开玩笑,还望段府尹见谅。”
这“啪”的一声,格外清脆响亮,看得唐九金都觉得疼,忍不住咧了咧嘴,暗暗佩服起林月白——这家伙对自己够狠的,居然是真打啊!
段子七淡淡地扫了眼唐九金,出声阻止了林月白,“差不多就行了,别把二小姐给吓着了。”
林月白仍旧端着那一脸标准的谄媚笑容,连连点头称是,让他没想到的是……
“大人多虑了,这点程度还不至于吓到我的,让他打吧。”唐九金冷不防地道。
林月白默默朝着她瞪了过去。
唐九金挑衅地朝着他吐了吐舌头,扮了个鬼脸。
这颇为融洽的打闹气氛让段子七隐隐觉得有些不适,转念一想,以唐九金的个性多半也没其他意思,不过就是报复罢了,毕竟这林月白方才不止是怀疑她甚至还骂她是傻子。
于是乎,他撇了撇唇,特意将语气粉饰得很正经,启唇道:“九金,得饶人处且饶人。”
唐九金闷闷地“哦”了声,没有再多话,表现得很乖巧。
段子七很满意,不动声色地笑了笑,将话题又拉了回来,轻声询问起她的看法,“你觉得凶手为什么要多此一举?”
“我想到了一种可能性,但以我现在的立场不太好说。”唐九金拐着弯回道。
既然她不太好说,那段子七便替她说了,“她觉得那个凶手想要嫁祸给你?”
“是。”她用力点头。
“若真如此,那这凶手得对你有一定的了解、起码知道你擅长用毒,除此之外,还得事先就知道你会被周品请入房中……”话说到这,段子七忽然停住,猝然转眸朝着林月白看了过去。
林月白一怔,很快就反应了过来——事先就知道唐九金会被周品请入房中的、又刚巧对唐九金有一定了解的,除了他还能有谁?!
他万万没想到这把火会烧到自己身上,还是唐九金烧的,他们不是一伙的吗?
他瞪大双眸,不敢置信地看着她,“二、二小姐,不带你这样含血喷人的……我们当时一直在一块,我根本不可能有时间杀周将军。”
唐九金直勾勾地看着他,道:“也并不是一直在一块吧?我被那个黑衣人捋走后,你真的是立刻就追出来的吗?”
“当然!”他信誓旦旦地道。
“谁能证明呢?”
“你啊!”
“说真的,我没注意。”唐九金耸了耸肩,毫不掩饰她的报复心,方才林月白便是这是怀疑她的,她也不过是悉数奉还罢了。
“……”轮到林月白语塞了、困惑了,他搞不懂唐九金这是演的哪一出。
“我只是觉得,假设你是凶手那一切就能解释了。”唐九金顿了顿,接着道:“你打从一开始就计划好了要杀周将军,于是利用公主门客的身份推波助澜促成今晚这宴席,当我提出想要隐瞒身份混入席间找个机会跟周将军聊聊的时候,你便想到了这个绝妙的脱身之法,让你的同伙闯入周将军房中将我劫走,你杀完周将军后再追出来,这样一来我就能证明你根本没有作案时间了。当然,你也猜到了段府尹迟早会发现那名舞姬是我,他若是想护我那这事就不便再继续追查下去,若是不打算护着,那么刚好,我能替你顶罪……”
“唐九金。”段子七忽然启唇打断了她头头是道的分析,“你不用把话说在前头,这与我护不护你没关系,周品乃朝廷命官,长安那边必然会派人来调查此事,倘若这事当真是你所谓,纵然是我也保不了你。”
“大人明鉴!”林月白激动地抓住段子七的手,就像是溺水之人抓到了救命稻草般,眼眸熠熠生辉,“此事究竟是不是二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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