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文宗给的建议一如既往的还算不错——
“你拟个告示,重金求医,动静闹得越大越好,摆出一副非得把二小姐治好不可的态度,这事段夫人非但不会拦你还会支持你,如此一来,二小姐就得被迫接受医治,你得给出一个期限,若这个期限之内二小姐的病情还是没有起色,你就给这大夫安个罪名,就说他打着行医的旗号行骗。当然了,这也就是说说,咱也不能这么不讲道理,这么做主要也就是为了吓一吓二小姐,根据我最近的观察,二小姐其实挺心善的,她不会因为自己的事去连累一个大夫,于是这医着医着可能就医好了,再说不准就直接跟你坦白了,反正说白了就是逼着她往后没办法装疯卖傻的糊弄你呗。”
唐九金有没有可能被逼坦白还真不好说,她是个不按任何章程来的人,无法揣测;但这么一来,她患有痴傻症一事至少能够传遍洛阳城,若陷害宁家、杀她爹娘的人当真与洛阳这边有联系,那兴许还不至于冒着风险来洛阳府尹的家里杀一个傻子。
换句话说,卓文宗的这个法子没准能歪打正着救唐九金一命。
于是,段子七照办了。
那些重金求医的告示很快就贴满了洛阳的各大城门口,也确实在城里引起了不小的骚动。
当然了,段府更加骚动。
几乎每天都有络绎不绝的“名医”登门自荐,而大部分都被唐九金吓走了,段子七敢肯定她绝对是故意的,她“疯”了那么多次,从来都没有像最近这么有攻击性,这太突兀,可她却演绎得很有逻辑性,就像是被那些陌生人吓到了一般,所有的攻击性行为不过就是一种自我保护。
段子七决定跟她耗下去,他就不信这种如此耗费体力的装傻方式她能一直这么乐此不疲。
事实上,唐九金确实累了。
刚巧今天段夫人从上清宫回府了,她都已经打算了好了,干脆就来一出寻死觅活,她是拦不住段子七的,但段夫人可以。
然而,照顾唐九金的丫鬟压根没给她表现的机会,听闻又有名医来了,丁香按住了想要起身的唐九金,愤愤地道:“二小姐,你别去了,我去吧!那些人一看就是江湖术士,根本就治不好你!趁着今天夫人也回府了,我得好好跟少爷说说,这一天天的没完了是吧!好端端的找什么大夫啊,还把告示贴得满城都是!现在好了,人人都知道你是傻子了!害得你都没法出门!”
倒也没有丁香说的那么严重,唐九金昨天出过一趟门,去王家吊唁了下,无非就是被人指指点点的偷偷笑话了一番,她也习惯了,从前在寄栖客栈里头也是这么过来的。
尽管如此,唐九金还是没有拦着丁香,由着她去义愤填膺了。
这么下去也确实不是个事,段子七明显不认为她是真的傻,给她治病是假,逼她坦白才是真。
本来也不是什么不能坦白的事,先前被问起时她也只是习惯性的有所保留,若是往后他们的关系真的到了互相信赖的程度,她也会顺理成章说清楚的,可这么逼着她说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她这人容易有逆反心理,想跟她玩套路?她还偏就不入套了!
丁香能替她出面自然是最好的,也省得她还要演一场一哭二闹三上吊。
可让她万万没想到的是,没隔多久丁香就回来了,神态、语气全都变了,简直判若两人!
“小姐,我觉得这次的这个大夫有些不一样,看着是有真材实料的样子,没准真的对你的病情有帮助,我建议你还是去见一见。”说这话的时候,丁香的表情看起来特别诚恳。
“这才一会功夫,你是怎么看出来那大夫有真材实料的?”太假了!怎么看都像是被段子七策反了!
“我去的时候他正在前厅和夫人聊天呢,他不是来自荐的,听说是公主引荐给少爷的,这人原先在长安颇有名望,来洛阳也没多久。他就这么看了夫人几眼,连脉都没把过,就知道夫人近几年夜里时常睡不着、头晕、盗汗,就跟算命的一样,可准了!”
“……这我连看都不用看也知道。”唐九金没好气地白了她眼。
丁香嘟了嘟唇,轻声吐槽道:“那先前也没听你说过呀。”
“到了段夫人这年岁基本都有这些症状,很常见,你说的没错,就跟算命的一样,凭着经验蒙都能蒙对。”
“那也得有经验不是。”丁香劝道:“总之,见见又不吃亏,让他试试医治也无妨,反正少爷说了,若是一个月都未见起色那便以行骗论处,也不怕被骗了银子啊。”
“嗯,我都已经见了那么多个了,也不差这一个,兴许真能把我这病治好呢。”唐九金没有表现出任何的抵住,将一个病人该有的心态诠释得相当到位,然后又不动声色地话锋一转,“可是你方才不是这么说的呀,你说那些都是江湖术士、是骗人的,就怕病没治好反倒是更严重了;你还说洛阳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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