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可她万万没想到,王之贻竟然会朝着要跟他成亲。
一直以来,她想要的王士曹和王夫人就会竭尽全力去满足。
没过几日,他们就妥协了,直接备好了嫁妆、托了媒人,让孙管家登门提亲去了。
于是,就有了那出魏驿宁可与魏家断绝关系也要跟王之贻成亲的佳话。
世人皆以为魏驿与王之贻爱得不顾一切,殊不知,那时候他真正想娶的是一直在冒充王之贻的她。
新婚之夜,当魏驿揭喜帕的那一瞬间,大惊失色,他甚至吓得逃出了房间。
四娘就一直就守在不远处,见到他后,她向他坦白了一切,也决意抛下了一切,她说:“只要你愿意,我们现在就走,天涯海角我都愿意跟你去。”
他犹豫了,四娘切切实实地在他眼中看到了心动,再多给他片刻,也许他就会奋不顾身地带她离开了。
可惜,王之贻出现了。
被新郎就这么抛下她自然得追出来问个明白,而她想要的答案,她都听到了。
她万万没想到,这个男人想娶的会是自己的妹妹。
她没有哭没有闹,而是无比平静地走上前,逼问四娘,得知了所有真相,她不解地问:“你为什么要冒充我?你口口声声说你喜欢她,可是却又一直用谎言在骗他;你明知道我也喜欢她,为什么不早一点跟我说清楚呢?还是说,每次听我说那些被他拒绝时的挫败,你觉得特别得意?”
“我没有这个意思……”四娘焦急地解释。
“那你到底为什么要骗我?”
四娘咬了咬牙,平生第一次在王之贻面前说出了内心真正的想法,“我不像你从小被所有人捧在手心里,你根本不懂我活得有点卑贱,你骨子里透出来的自信和勇气是被娇惯出来的,我这辈子都不可能学得来!”
“所以,错的是我吗?”王之贻冷冷地看着她,问。
“是,我讨厌你那种怜悯的施舍!你到底是真的对我好,还是说只是想要借着对我好来展现你的优越感,这只有你自己心里清楚!”
“好,那从今天起我会让你真真切切感受一下什么叫优越感。”她眼眸一转,冷冷地看着面前的这个男人,“我给你一次机会,你如果想要带她走,那现在就走,我就当什么都没看到。”
“我若走了,你怎么办?”魏驿问。
这场婚事闹得满城皆知,倘若他就这么一走了之,王之贻定会沦为笑柄。
“与你无关。”她昂着头,倨傲得很。
他轻笑了声,“那我若是留下来的话是否就与我有关了。”
“……”王之贻一脸愕然地看着他。
四娘也一样,她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不敢置信地问:“你这是什么意思?”
“如果你在这场婚事之前同我坦白一切,那兴许我们还有可能,但是现在……”魏驿转眸看向身旁一身喜红的王之贻,“任何谎言都得有代价,而这代价不该由无辜的人来承受,既然娶了她,那我就必须得负责到底,你我之间就当是一场错误,从今往后,你只是我妻子的妹妹,仅此而已。”
“你……”四娘顷刻湿了眼眶,那种宛若心口被撕裂的痛,她这辈子都不会忘。
而王之贻偏偏还在这种时候噙着胜者的姿态,凉凉地瞥了她眼后,兀自转身回房,仿佛笃信着魏驿会跟上去一般。
事实上,魏驿也确实跟上去了,甚至没再留给她只字片语。
==================
那晚,魏驿与王之贻并未如大部分新婚夫妻那样的洞房。
她立在床边,面无表情地丢给他一床被褥,说:“如果你对我只是责任的话,那你没资格爬上我的床、更没资格碰我。”
魏驿打了个三个多月的地铺,这三个月他们相敬如宾,甚至可以说互不干扰。
她也从未过问过他和四娘是否还在藕断丝连,他也找不到由头去过问她每天的行踪。
直到那一日,又是上元节,他在街边瞧见她在其他男子面前笑语嫣然,那个男人他认得,是刘家的二少爷,刘应鸣的弟弟,人人都知道这位二少爷喜欢王之贻,即便是在王之贻成亲后,这位二少爷也从未消停过,甚至隔三差五地还会跑来王家大献殷勤。
他的诸多挑衅魏驿从不理会,可他见不得她对别人笑,她的明眸善睐、她的顾盼生辉,他开始想要私藏了。
这个念头让他冲上前,不由分说地强行把她带回了家。
那一刻,魏驿才发现,他其实想要她想疯了。
他不知道自己算不算普世意义上的负心汉,他确实喜欢过四娘的温柔乖顺,那种喜欢很淡,夹杂着太多现实的考量,譬如他觉得她应该是个做妻子的好人选;可他爱着王之贻的明艳生动、敢爱敢恨、磊瑰不羁,那爱强烈得让他屡屡不敢正视,所以他曾不停地逃,因为预料到了自己兴许会无法抵抗。
事实上,他也确实无法抵抗,她太清楚该怎么拿捏他。
后来的王之贻说过,她哪里舍得真让他逃了呢?她的那些个放之任之不过就是中手段,大概能称之为“欲擒故纵”。
当时的他止不住地笑,便是觉得被她把玩在手心里都是一种乐趣。
都说人死的时候会回顾这一生,可他没有,临死前他眼里看到的只有漆黑苍穹间的漫天星宿,脑中唯一的念头就是,如果真有来生,但愿他不会再走弯路,能够准确无误地在人群中找到王之贻,笑着同她说一句——,愿闻其详。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