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姐姐哭着求魏驿别打她了。”
“你没冲进去帮她吗?”
“当然去了,但姐姐说他们只是在闹着玩,还把我给赶走了,说是不想见到我。”
“说、说不定他们的确是在闹着玩呢?”说这话的时候唐九金明显有些底气不足,她也知道这种可能性着实不大。
“我看到了,姐姐的手臂上都是淤伤,我猜身上也有很多,都是在旁人不可能瞧见的地方,这肯定都是魏驿干的了。”
“不应该啊……”唐九金还是觉得这不太合常理,“按王之贻的性格,要真是被魏驿打了,怎么可能忍气吞声?”
“二小姐,你怕是没有爱过吧?”四娘突然问。
“啊?”九金讷讷地看着她,一时有些反应不过来。
“爱一个人就是这样的,只要心还没死透便总能找到理由来安慰自己,纵是被打了,也会觉着兴许他只是太爱我了。”
九金扫了她眼,嘟囔道:“说得好像你爱过似的。”
“我虽然没爱过,可是听姐姐说过,她刚和魏驿认识那会还是所有心事都会同我说的,还经常把我拖去她房里,整宿整宿的跟我聊魏驿。”说到这,四娘又忍不住叹了声,“姐姐是真的很爱他,没想到他竟然能干出这种事情来……哪怕不爱了,走就是了,何必要杀了姐姐呢……”
“你就这么确定王之贻是魏驿杀的?”
“除了他还能有谁呢?”四娘反问。
“说的也是啊……”九金不动声色地继续试探,“那你也相信魏驿是真的跟那个叫桃良的丫鬟私奔了吗?”
“我也不瞒你了,先前当着王士曹和王夫人的面我不敢说,其实我和桃良关系还不错,她娘亲跟我娘亲原先都是王家的丫鬟,听说是割头换命的朋友,后来我娘被王士曹看上了,知道桃良的娘亲跟我娘亲关系好,还特意把她调来伺候我娘,俩人甚至还是差不多时间怀孕的,桃良只比我小三个月,自小就陪着我……”她犹豫了下才接着说,“她和姐夫的关系我依稀有察觉到一些,也旁敲侧击的训过她,所以姐姐跟我要她的时候我死活没答应,就是生怕桃良跟姐夫接触得多了迟早要越雷池,奈何我实在犟不过姐姐,桃良去了那边后我也没法再管着她了。”
“你姐姐也真奇怪,你都瞧出来端倪了,她不可能瞧不出啊,还把桃良要过去做什么?这不是给他们俩创造机会吗?”
四娘摇了摇头,“我也不是特别清楚姐姐的想法。”
“兴许是想着桃良在她眼皮子底下反倒不敢作妖了?”这个说法倒是跟孙管家的很一致。
“兴许吧。”
“嗯,这倒是也说得过去……”九金若有所思地点着头,突然想起了什么,问:“对了,桃良的娘呢?”
“去世了。”
“啊……”九金低低地叫了声,面色尴尬地道:“不好意思,冒犯了。”
“没关系,她走得比我娘还早,就都过去这么多年了,就是桃良自己都已经不介意了。”
“嗯?”九金愣了愣,直勾勾地看着她,问:“你娘不是跟人私奔了吗?”
“我就当她死了。”四娘咬了咬唇,愤愤地道:“一个会抛下自己孩子一走了之的母亲,跟死了又有什么差别呢。”
九金张了张唇,本还想继续打探下去,马车忽然停了。
外头传来了王家驾车的小厮怯生生的话音,“二、二小姐,应该就是这儿了,按信里说的我只能送你们到这儿,得立刻驾车离开。”
闻言,唐九金和四娘相觑了眼,齐刷刷地转头朝着车窗外头看去,一棵绑着红绸缎的桑树映入眼帘,在这夕阳西下的暮色中显得尤为可怖。
为什么偏偏是桑树呢?
俗话说——,后不栽柳,院中不栽鬼拍手。
“桑”与“丧”谐音,无论这魏驿是有意为之还是纯属巧合,总觉得不是什么好兆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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