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救人还是杀人。”
“你说这话就没意思了……”要不是顾虑到他的心情,段夫人怕是早憋不住了,瞥了眼身旁哭得都快没气的王夫人,她只好忍了,软声软气地继续道:“你的心情我理解,可也不能胡乱怀疑人啊,难不成这事还能是我们家九金干的?”
“确实不排除这种可能。”王万元的态度没有丝毫软化,反而更加的强硬,“据我所知,之贻下午同她开了个玩笑,导致她不小心落水。”
“你也说了是玩笑,还能有人因为一个玩笑而杀人吗?”
“她究竟为了什么她心里清楚。”当然不可能是因为那个玩笑,她有着更加强有力的动机。
她不久前才说过的那句话,王万元可没那么容易忘记——“宁家尚有一丝血脉尚存,羽翼已丰,随时能让你血债血偿。”
“王伯伯,眼下不是追究这些的时候,救人要紧。”段子七规劝道。
“管家!去请大夫!”王万元用低吼声表明了自己绝不放弃任何怀疑的态度。
“九金!救人!”段子七也跟着吼了起来。
“你……”王万元气得双唇打颤,好一会才挤出一句完整的话,“若有差池,段府尹能负责吗!”
“能。”
“好!这话可是你说的!要是她救不活,你这洛阳府尹也别做了!老夫纵是已经致仕,摘你这官职的能耐还是有的!”
“一言为定。”
“……大人,我什么都没带。”唐九金弱弱地道。
没有药、也没有任何工具,正所谓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啊!!
“……”段子七嘴角颤了颤,但气势不能输,他仍旧固执地瞪着王万元。
好在……
“我有我有,用我的!”晏明从人群中挤了进来。
卓文宗和刘应鸣也紧随其后,走上前帮忙把秦夫人抬到了一旁的床上。
见状,段子七暗暗松了口气,算他们来得是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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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明毕竟是个仵作,随身携带的药品自然也不会很齐全,只有一些基本的药材,不过一般验完尸都会尽可能的将尸体还原交还给家属以便发丧,他自然是得备着缝合用的针线,这倒是帮了大忙。
秦娘额头上的伤口很深,单纯做止血处理根本就不顶用,必须得把伤口缝合好。
外伤不难处理,但她颅内必定有内伤。
一时半会死是死不了,可也没那么快醒……或者说,能不能醒来还得看她造化,九金无法确定她颅内到底伤得有多重,从脉象上来看,情况倒是还算乐观……
然而,只要她还没醒来,王万元对唐九金的怀疑就不可能消除。
他还是让管家去请来了大夫,直到那位大夫也说了应该没有大碍过几天就会醒、以及还顺便夸奖了一下唐九金的处理方法,他的态度才稍稍软化了些。
也仅仅只是稍稍,她撂下的警告言犹在耳,而王万元又向来是个多疑的人。
于是,他表面客气,以秦娘还需要照料为由把唐九金留了下来,明摆着是种软禁。
唐九金倒是也没有异议,根据经验,秦娘今晚多半会发寒热,这个阶段若是照料不周确实有可能前功尽弃。
当然了,王万元是不可能让她单独“照料”秦娘的……
碰巧段夫人放心不下王夫人,打算留下来陪她睡,也好再安慰安慰,免得她到了夜里愈发想不开。
王万元便搬去了客房,还特意把秦娘安置在了紧挨着他的那间房里,甚至派除了管家全程盯着唐九金,美其名曰是“看看段家二小姐有没有什么需要帮忙的”。
至于段子七,他自然是走不开的,还有很多人要问询,王之贻的尸体也还要查验。
可让他怎么也没想到的是,原本所有人都认定了王之贻是他杀的,经过晏明的一番检验之后却得出了截然相反的结论……
“自缢?!”卓文宗不敢置信地瞪着晏明,“小明,你在跟我们开玩笑是吧?没错了,一定是在开玩笑!”
“我没开玩笑,她就是自缢的。”晏明一本正经地回道。
“怎么可能是自缢呢?”刘应鸣也不太能认同这个结论,“要不你再验验?”
“无论验多少遍她都是自缢!”感觉到自己被质疑了,晏明很是不服气。
“可是……”卓文宗无奈地看向段子七,“你相信她是自缢的?这可是王之贻啊,纵然魏驿当真背着她跟丫鬟有染,她也只会弄死那个丫鬟,绝不可能自杀!”
“……”段子七没说话,这种可能性确实微乎其微。
“要不找二小姐来看看?”卓文宗小心翼翼地提议。
“为什么要找二小姐?我才是仵作!二小姐只是个大夫!”晏明不满地嚷嚷道。
可惜,并没有人理他。
段子七眉头紧锁,坦白说,他也确实想要让九金来看一下,但王万元就连让她医治秦娘都不乐意,更遑论让她碰王之贻的尸体了。
更何况,他也着实不太想把她拉进这浑水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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