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只烛台的手也开始有点使不上力。
“王伯伯你怎么了?头晕吗?”唐九金明知故问。
“你……”他拼命稳住身体,愤愤地看着她。
“放心,只是迷药,我还没从你嘴里问出来想置宁家于死地的那些人究竟是谁呢,怎么舍得那么快就杀了你。”
“你、你什么时候下的迷药……”
她从怀里掏出了只香囊,甩在了地上。
王万元垂眸看了眼,那是一只绣得颇为拙劣的香囊,绣法也很奇怪,很快他便意识到唐九金多半是把迷药装在了这香囊里,他晃悠了下,身体已经有些站不稳了,只好撑着房门勉强稳住,费力地问出心头的困惑,“为什么……”
“为什么我没事吗?”她轻笑了声,“我调的迷药,我自然有解药。”
“……”
“睡吧,好好睡一觉,没准梦里还能见到我娘,但愿她不是来替我外公和舅舅来索命的。”
就在唐九金话音落下的同时,王万元“砰”的一声倒在了地上。
声音很响,在这一片寂静中听起来尤为清晰,一旁客房里的孙桥颤了下,大概猜到发生了什么事,他忍不住咽了咽口水,有些后怕的看了眼桌上的那壶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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卓文宗正急赤白脸地在和晏明争论,可就算是他好说歹说晏明就都始终坚持——王之贻就是自缢的。
于是,他气得直挠头,瞥见园子口那抹艳红色的熟悉声音后,眼眸倏地一亮。
“二小姐!”他激动地嚷了起来。
这喊声让园子里的人顿时齐刷刷地朝着唐九金看了过去。
其实也没多少人,这倒是有点出乎唐九金的意料,她本以为来了王之贻的园子还得再想办法搞定那些丫鬟们,可结果偌大的园子里就只有段子七等人……
“你来这做什么?”段子七眉心紧蹙,不悦地问。
“我从孙管家那儿听说了些事,可能对大人有帮助。”边说,她边举步走到了段子七跟前。
“什么事?”段子七问。
“他说,魏驿和王之贻感情好得很,绝不可能干出杀妻弃子、与人私奔的事。”
段子七好笑地撇了撇唇,“俗话说‘知人知面不知心’,就连枕边人都或许有着我们所看不到的那一面,他一个管家又能窥探到多少他们家姑爷和三小姐的事?”
“他和魏驿是朋友,魏驿什么事都会同他说。”
“那他的话就更不可信了,倘若真的是朋友,你怎么知道他不会为了帮魏驿脱罪而作伪证呢?”段子七反问。
“我……”唐九金语塞了。
“话说回来,你是怎么出来的,王万元不就住隔壁盯着你吗?”
“嘁……”她不屑地哼了声,“能关得住我的人我还真没遇上过呢。”
这一点段龙套深有体会,他想起了余薇薇行刑之日被唐九金放倒的事,情不自禁地直点头。
段子七猝然转眸,朝着他瞪了过去。
他一时打不住,只好伸出手强行固定住自己的头。
“哎呀……”卓文宗迎了上来,“你管人家来做什么、怎么来的,反正来都来了,不如就让二小姐帮忙看看王之贻的尸体吧。”
“她又不是仵作……”段子七本能地不想把她牵连进来。
可压根就没人搭理他,面前的唐九金自顾自地询问起卓文宗,“尸体在哪呢?”
“就在房里,我带你去。”卓文宗殷勤地问她领路。
“晏明怎么说的?”唐九金边走边问。
卓文宗气不打一处来地回道:“别提了,这小子非说王之贻是自缢的,她要是自缢的,那秦娘又是谁弄伤的?孩子去又去哪了?难不成她自杀前还特意想要杀了乳娘把孩子藏起来?这么做的意义是什么?逻辑根本不通啊!”
“嗯,我先看看再说。”
“好嘞!”
“……这里到底谁说了算!”段子七不满地吼道。
这次总算是有人搭理他了……
晏明有些为难地左顾右盼了阵,壮起胆子,问:“大、大人,我能否跟去瞧瞧?”
“…………”这是集体造反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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