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里不停地嚷嚷着,“少爷,少爷,有问题,那个绿莲果然有问题……”
“她怎么了?”段子七皱着眉头问。
“先让我喝口茶……”说着,他冲到桌边,刚倒完茶,还没来得及喝,一转头便瞧见了少爷和卓少尹正死死地瞪着他,在这两道极具威慑里的目光下,他默默放下了茶杯,喉头动了动,只能暂时用口水来滋润一下自己这快要冒火的嗓子,稍稍舒服了些了,他才道:“绿莲今儿出府了!”
“去哪了?”段子七继续问。
“陪夫人去庙里上香。”
“……你有病啊!这不是很正常吗?”卓文宗没好气地吼开了。
“可是上完香后,她突然说肚子饿了,刚巧那会在得仙楼附近,夫人便带着她去得仙楼用膳了,用到一半她说要去茅厕,您不是让我盯紧她吗?我就悄悄地跟着她一块去了,你猜怎么着!”
段子七刨了他眼,“不想猜,直接说。”
“好勒!”龙套绘声绘色地道:“她压根没去什么茅厕!我瞧见她去了得仙楼的后院,跟个小二在那儿窃窃私语,不知道说了什么,还给了那个小二一个包袱!”
“你等一下……”卓文宗觉得不太对,“她带着个包袱去上茅厕?这么招摇?!”
“卓少尹,一看你就是还没成过亲的,这你就有所不知了,女人嘛,每个月总有几天是比较特殊的,带着包袱去茅厕很正常啊。”
卓文宗好笑地看着他,“你成过亲?”
“当然没有。”
“那你怎么知道的?”
“我们做下人的怎么能连这点儿常识都没有?”
“别打岔。”段子七白了卓文宗一眼,转头看着段龙套,道:“继续说。”
“哦,绿莲走了之后我就去找那个小二问了,小二说压根就不认识她,也不晓得她突然跑来找自己做什么,我打开那个包袱瞧了,里头都是些稻草。本来我以为她大概是又犯傻了,可是离开得仙楼的时候我瞧见那个小二鬼鬼祟祟也从里头出来了,还特意看了绿莲一眼,绿莲也在看他,这两个人的眼神明显不对,一看就有阴谋,我就偷偷跟着那个小二了,他去了东城旁的清化坊,我记得清化坊最里头的那栋宅子原先一直是空着的呀,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就有人住了,我听见那个小二跟前来开门的下人说是段府派来的人!”
“后来呢?”段子七越听越玄乎,忍不住追问。
“他进去了很久才出来,后来我就拦住他了,给了他不少银子才把他的嘴给撬开的……”说到这,他停了下,眼见段子七没反应,又强调了遍,“少爷,我给了他不少银子才把他的嘴撬开的。”
“知道了,回头会给你的。”
“那就好。”他松了口气,心满意足地说了下去,“据那个小二说,绿莲塞给他的包袱里其实有个玉镯子和一块马蹄金,玉镯是给他的赏钱,交代他去清化坊跑一趟,找一个姓陈的琴师,就说明儿段府设宴请那个琴师来奏乐助兴,马蹄金便是给琴师的定金……我认得那个镯子,是昨儿夫人送给小姐的。”
段子七抬眸看了眼一旁的卓文宗,眼神里并没有“我说的没错吧”的得瑟劲,更像是在征询他的看法。
卓文宗也不负所望,启唇道:“住在清化坊的琴师,莫非是陈维?”
“不然还能有谁?”显然段子七也已经猜到了。
“那是三公主的人啊!”卓文宗愈发觉得困惑了,“跟着公主不愁吃也不愁穿的,按理说也不会跟绿莲合谋来图你们段家的财啊。”
“会不会是有奸情?”段龙套激动地道:“我在清化坊那儿守了会,看见那个琴师出来了,长得那叫一个好看,跟着谪仙似的,只比我们家少爷逊色了那么一丢丢,搞不好绿莲先前就已经在客栈里认识他了,两个人早已珠胎暗结,陈公子负责谋公主的财,绿莲就负责谋我们段府的财,明儿晚上说不定他们俩就打算一走了之了!这是雌雄大盗啊!”
“……你知道珠胎暗结是什么意思吗?”卓文宗问。
“什么意思?”段龙套不耻下问。
“就是暗搓搓有了身孕的意思。”
“哦,有没有身孕不好说,但差不多就那关系吧。”
卓文宗懒得跟他继续这种毫无意义的对话,转头询问起段子七,“你怎么看?”
“有什么好猜的,明晚不就知道究竟是怎么回事了吗?”段子七平静地道。
“咦?”卓文宗满脸的诧异,“你不准备回去找她问清楚吗?”
“你觉得她会跟我说实话?”
“也对……”卓文宗握了握拳,“我决定了,明天要去段府赴宴,记得给我留个位置。”
“你娘不是帮你约了个姑娘明晚见面吗?”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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