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这种姿态?像是……像是……”
薛咏不想把“舔狗”两个字说出口,太侮辱人了。
没想到邢烨然自己把话接了过去,说:“舔狗是吧?”
他自顾自笑了笑,“你以前说我是疯狗,我现在不疯了。我现在是舔狗。”
薛咏觉得很荒谬:“你还很得意是吧?你不要尊严的吗?”
邢烨然说:“我都能爱上自己的嫂子了,我还要什么自尊。我就是个不要脸的人。”
太不要脸了。
薛咏根本说不过他,再这样下去只能揍他了。
邢烨然忽地又说:“哥,我只是单方面爱你而已,我不要求你回应我。我现在也能控制自己的行为了,我真的不会再不顾你的意见侵fan你了。”
“你就把我当成是个比普通朋友稍微更熟一点的朋友,你可以随意地支使我给你干活。我还可以充当你的小金库,我赚的钱你都可以花。你不用付出任何义务,全都是我自愿的。”
“你可以和男人在一起,也可以和女人在一起,我都会祝福你。只要你幸福快乐,我就满意了。”
真的又舔又疯。
薛咏皱眉说:“什么提款机?你把我当成什么人了?再说了,你自己不用生活,你不找对象不结婚啊?”
邢烨然淡然而笃定地说:“不结,我可以守身如玉一辈子。”
薛咏:“……”
这听上去很难以置信,可薛咏竟然觉得邢烨然做得出来,他就是疯批!薛咏心慌地说:“我都没打算给你哥守寡,你守什么守?”
邢烨然轻声说:“不是的,哥,你不需要有什么负担,你别觉得是因为你。我想这么做只是因为我想这么做,假如对象不是我全心全意爱的人,我无法接受和他做0爱,我觉得灵魂与肉0体的爱得一致才行。所以,本质上来说,我是为我自己的原则而守贞。”
薛咏无语:“……你总是有很多歪理,乍一听像很有道理。”
薛咏问:“我要怎样做才能让你不喜欢我?”
邢烨然心口疼到笑起来:“那你回到九年前的七夕那天,在我找上门的时候,坚决把我赶出去,任由我死在街上,就可以了。”
薛咏自己都觉得自己好像太残忍了。
薛咏伤了他,他还担心会不会使薛咏尴尬,忽地说:“还有一件事,我要和你道歉。”
薛咏问:“什么事?”
邢烨然轻声说:“我跟你说大哥的初恋是韩松林是我在泼大哥脏水,当时我嫉妒得眼睛都红了,一心只想着挑拨大哥在你心里的地位,所以故意造谣了大哥。其实我也不知道大哥的初恋是谁,很可能他们只是普通的发小朋友关系。”
薛咏怔了怔,他回过神,发现自己竟然没什么感觉,像在听别人的事。
当初他真的气了好几个晚上没睡好。
薛咏说:“别提姓韩的了,好不容易我才忘记这号人,晦气,他也配当你哥的朋友?提到他我都觉得脏了我的舌头。”
“你小时候真是只疯狗,你真做得出来啊?污蔑你亲大哥!”
邢烨然说:“因为我实在是太喜欢你了。”
“我十七岁的时候就是只疯狗啊。”
而现在,他的浑身的利刺棱角像是都被磨平,变得温和礼貌,似乎是变得更好了,又似乎变得深不见底,不再是那个一眼就能看透的干净少年。
邢烨然这样跟他坦白交代完以往的诸多罪证,薛咏反而慢慢地放下一部分戒心,只是还是不完全。
邢烨然太狡猾了,谁知道他是不是在酝酿着什么诡计?
邢烨然最后问了一句:“哥,我可以拍你吗?”
薛咏问:“拍什么?”
邢烨然说:“就是在拍风景的间隙,拍几张你的照片。我修过摄影课,不会把你拍得难看的。可以吗?拍之前我会先问问你。”
薛咏不由地想起邢文彬,说:“你大哥也很爱拍照,你们兄弟俩怎么都爱玩摄影?”
薛咏聊着聊着就睡着了。
确实什么都没发生。
他渐渐没那么排斥邢烨然了,做不成兄弟,当成一个古怪的朋友好像……也不是不可以。
想来奇怪。
其实以前结交的朋友里不是没有暗恋他的,他虽然是个粗人,实际上心里多少都清楚。
也没有像邢烨然这样让他反应激烈地排斥。
邢烨然一路上追着问他能不能拍,能不能拍,他被烦到,让邢烨然别问了。
爱拍不拍,又不是什么不好意思见人的东西。
还别说,邢烨然摄影技术确实可以,给他拍了不少好看的照片,发在朋友圈引了不少不认识的人询问。
回校以后。
薛咏拾起了他搁置很久的一个人生计划,本来他觉得还没到时候,可是因为邢烨然的出现,不得不加快节奏了。
隔两天。
邢烨然问薛咏:【哥,我请你去看新上映的电影吧?】
薛咏:【有事,没空】
邢烨然:【好的】
邢烨然盯着这四个字,他有时候都想把薛咏和他说的每个对话都打印下来收藏。
薛咏不去,邢烨然自己闲着无聊,买了票去离学校有点距离的一个大商场的电影院看电影,因为那里有全市最好的巨幕放映室。
邢烨然到的时候,已经有很多买了票的观众在大厅等待。
“要什么饮料?”
邢烨然听见一个熟悉的男声,是薛咏的声音。
邢烨然循声转头看去。
看见薛咏和一个女人走在一起,抱着一桶爆米花,拿着可乐,很是温柔体贴。
那个女人矮他一个头,两人站在一块儿十分般配。
薛咏像是注意到奇怪的视线,偏了偏头,望见他。
只停顿了一瞬间,薛咏装成没看见他,和女人结伴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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