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烨然还有点激动,他洗了个澡,把自己洗得干干净净、香喷喷的,先进被窝里,给薛咏暖被窝。
薛咏一进门,就看到邢烨然那双眼睛陡然一亮,跟饿了十天半个月的狼似的,总觉得有哪里不对。
迟疑了一下,他才躺进被窝里。
夜深人静。
薛咏终于有空哄邢烨然了。
薛咏凑过去闻了他一下。
邢烨然脸霎时间红透了:“你闻我干什么?”
薛咏说:“我发现你真挺好闻,不像我,一身烟火味儿。”
邢烨然真想说,我还觉得你很好闻呢,我一闻就觉得身体发热,可想来想去,还是没脸说。
薛咏轻声问他:“你是不是不高兴啊?”
邢烨然撇了撇嘴,说:“是不高兴,但我也不是第一天知道你是狗拿耗子多管闲事的人。”
薛咏叹气说:“我也不是谁都往家里带的。都是小孩子呢。我以前跟你们这么大的时候,就特别希望能有个大人帮帮我。”
邢烨然说:“你有时候还是多顾着你自己吧。”
薛咏皱眉,说:“有时候我觉得你跟你哥特别不像,你哥肯定不会这样说,他人可好,特别古道热肠。”
邢烨然想起在学校里找到的那些书,他翻来覆去想了好多天了,憋不住暗搓搓地问:“薛咏,我大哥因为给朋友帮忙,所以才会绕路正巧赶上车祸。你会不会觉得韩松林也得对我哥的死负责?”
薛咏直截了当地说:“不会,你哥又没做错,韩先生也没错。并不是他故意把你哥安排进这场车祸的啊,我怪他干嘛?一切就是意外,赶上了就是一条命没了。肇事司机也判刑赔偿坐牢了,在法律上已经结清了。没得到处去怨恨别人。”
薛咏像是想到什么,笑起来:“干什么?这事都过去三年了,我不会一直让自己整天像个怨妇一样,怪天怪地,没意思。”
邢烨然又没有确凿证据。
大哥的初恋是不是韩松林,又是否和韩松林藕断丝连,还是两说。
可听薛咏夸大哥,他还是好酸,忍不住说:“我哥就是太温柔,对谁都好,才把自己害死了。他要是别总管闲事,现在肯定还活得好好的。”
薛咏不准有人这么说邢文彬,就算是邢文彬的亲弟弟也不行:“你又嘴臭!真是只疯狗!你怎么能这么说你哥呢?”
邢烨然倔强地说:“我又没说错。我就不一样了,我才不对别人好,我只对你一个人好!”
邢烨然这话有点古怪。
薛咏很不爽,在被子里一脚把他踢到床边:“你怎么能在你大哥睡过的床上说你哥的坏话。”
邢烨然抓住他的脚踝,把他的脚抱在怀里:“实话实说都不行吗?你还真把我大哥当成十全十美的人了。”
薛咏的脚被他抓在手里,被摸了摸脚踝和脚心,挺痒的。感觉好奇怪。
他又踢了邢烨然一脚:“那你在地上睡吧。”
邢烨然没稳住重心,薛咏一脚跺过来可不是软绵绵的,直接“噗通”一声被踹下去了。
邢烨然坐在床边的地上不服气地盯着薛咏。
过了几秒,他重新往床上爬。
薛咏又轻轻踢了他一下:“给你大哥道歉。”
邢烨然说:“我不道歉。”
有那么一瞬间,他真想直接把自己的猜测全部抖落出来。
薛咏说:“那你别想上-床。”
邢烨然哼哼两声,把被子抱到地上:“在地上睡就在地上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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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二的寒假由此正式拉开序幕。
薛咏每天带着姜凡手把手教学,干活,从最基础的教起,还让她练习切菜。邢烨然和苏俞则每天写作业,写完作业去拳击馆练拳。
薛咏怕姜凡觉得自己被排挤,要是有空的话,让邢烨然一道把她捎上。
三个人一起混了几天,就算有磕磕碰碰,慢慢也熟悉起来了。
苏俞羡慕姜凡说:“天生是个女孩子多好?我要是女的,我就天天穿裙子,把自己打扮得更漂亮。”
姜凡摇摇头说:“你不懂,我初中毕业就出来打工,这样很受欺负的。我自己把头发给剃了,弄成这样,就没什么人敢欺负我了。”她倒不是把自己当成男孩子,只是为了生活,扮成假小子更方便一些。
苏俞还想说几句话,邢烨然过来拽着他的后衣领把人提走:“你又偷懒,继续练!赶紧练!练完了我好跟我哥交差。”
苏俞哇哇大叫:“你这是校园霸凌!!我不想练了!!!我的手我的腿都要练粗了,大哥,我求求你,放过我吧。”
“这可不是在学校。”
邢烨然名正言顺、光明正大地揍他:“我让你当电灯泡!我让你当电灯泡!”
戴了拳击手套,其实不怎么疼。
苏俞捂住脸:“明明因为我们住进来,你可以跟七哥一个房间睡觉,你不是很高兴吗?而且,你为什么光打我啊?我这么娇弱。”
邢烨然说:“因为你馋我哥,你不怀好心。”
苏俞一肚子的火,退无可退,忍无可忍,突然尖叫一声,扑上去跟邢烨然乱打一通。
两个人都气喘吁吁、满头大汗。
一道呈“大”字型四仰八叉地躺在地上说话。
邢烨然鄙视他说:“你那拳头是真的还不如娘们,菲菲都比你会打架。”
苏俞哼哼说:“我本来就弱不胜风,怎么了?”
邢烨然说:“反正我哥瞧不上你这样的。”
苏俞说:“我知道薛咏不喜欢我这样的。但我又没真和你抢,我就开开玩笑。我真不明白你,你是真把自己当成薛咏的男朋友了吗?你哥死了,你继承你嫂子?”
邢烨然怔忡须臾,缓缓坐起身,周身的氛围随之一变,变得锐利无比,自上而下地冷冷睨视着苏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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