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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问邢烨然:“你呢?你今晚上是睡我房间,还是睡你自己房间?”
苏俞惊讶不已,瞪大眼睛盯着邢烨然。
邢烨然脸红,他觉得这就像是被人发现自己年纪很大了还缠着爸爸妈妈一起睡一样,他连忙辩解似的说:“我自己睡就好了。”
他这些天都不大敢和薛咏一起睡,因为早上经常要洗内裤,要是睡薛咏床上被发现了,那可就太太太丢人了。
苏俞小声震惊地问他:“你居然还跟你哥一起睡啊?”
邢烨然羞恼地回答:“你想哪儿去了?我是因为我最近长高长得太快,生长痛,我哥就让我跟他睡一起,他给我揉腿缓解抽筋。”
苏俞懵了下:“呃,我也没想到哪去啊……”
总觉得有哪里不对。
邢烨然把他拉到墙角,警告他:“你可别趁着半夜我哥睡着,对他做什么不轨的事情啊?”
这下换成苏俞脸红了:“我哪有那么淫-荡?我还是处男!我连男朋友都没交到过!我的第一次我不可能这么随便地交代出去的!”
邢烨然继续凶他:“我哥对你这么好,你也感受到了。你要是为他好,你就别觊觎他了。听到了吗?你真敢泡我哥,我第一个霸凌你。”
苏俞萎了:“我哪敢啊?大哥。但你哥那么帅,我一见着他,我就忍不住发花痴啊。”
苏俞真情实感地恭维他:“你哥人可真好,又强势又温柔,我知道他其实不太理解我这种人,但他好尊重我。”
还文艺了一下:“他有一个洁净的灵魂。”
“你真是攒了八辈子的福气,才有这个一个哥,保护你珍惜你。我快嫉妒死了,我爸要是有你哥的一半……不,十分之一,我就不至于过得这么难受了。”
苏俞这是从外在到内在结结实实地把薛咏夸了一通,这马屁拍得好,邢烨然身心舒畅,脸色稍霁。
苏俞看他遏制不住得意般挑了下眉,小心翼翼地问:“我不泡薛咏的话,那我能不能认他当干哥哥啊?”
邢烨然瞬间翻脸:“不行!!”
苏俞秒怂:“哦。”
可明明都说清楚了,邢烨然还是觉得信不过苏俞,晚上怎么都没办法安然入睡。
明明薛咏是个一个打十个的硬汉,苏俞是个软绵绵的小娘炮,但他就是生怕薛咏会贞-操不保。
要是那样,那他大哥岂不是……岂不是……
唉,大哥都死了两年了,还会介意被戴绿帽吗?
邢烨然想,像大哥那样的包容温柔的人,一定也会赞同薛咏找第二春。
道理他都懂。
他就是不能接受,说不清具体理由,不能接受就是不能接受。想到薛咏可能带别的男人或者女人回家在大哥的床上搞薛咏,他就很不舒服。
虽然他自己偶尔过去睡觉,可他不一样啊,他只是把薛咏当成他的半个亲大哥而已。
于是,邢烨然大半夜爬起来,抱了一床被子过去。
他是重操旧业,又跑到薛咏睡的主卧门口,打地铺,像条看门狗一样睡在那,他现在长高长大不少,这样睡比以前还要拥挤难受。
邢烨然凑合着睡着了。
苏俞大清早起来尿尿,路过看到卧室门口一大坨人,吓了一跳。
他没敢把邢烨然叫醒,绕路走。
才走到附近,邢烨然像是敏锐地察觉到,瞬间醒了,浑身上下裹着凶劲儿地瞪着苏俞。
苏俞贴着墙,像螃蟹一样走过去,瞠目结舌、一言难尽地说:“你神经病啊!难道我还能强尖你哥啊?”
不对劲。
这太不对劲了。
苏俞纳闷地想,邢烨然这恋兄情节也太严重了吧?一般人会这样吗?这不像是在守着哥哥,倒像是在守着老婆……
苏俞被这个陡然冒出来的想法雷得打了个寒颤。
不行,不行。
薛咏不是邢烨然他那个死掉的亲哥的男朋友,说是男朋友,只是没有法律上的结婚证,两个人是摆了酒的。男人和男人谈恋爱能做到这种地步的太少了,绝对是真爱中的真爱。
苏俞自我鄙视地想,一定是他最近黄-书看多了,思想这么龌龊。
如此想着。
没过几分钟,大概是薛咏醒了,苏俞听见薛咏的声音:“靠!你怎么又躺在我门口睡觉?”
邢烨然好像说了什么,但他离得远,听不清,接着就是薛咏骂人:“脑子有病。我说几次了我没恋-童-癖,你担心个屁啊。”
这也太像小男友吃醋了……
苏俞忍不住想。
苏俞还偷偷瞄了一眼,薛咏去刷牙,邢烨然巴巴地跟过去,他望着薛咏的眼神又依恋又柔情又滚烫,像能把人给看化了。
薛咏挥挥手:“哎呀,你又跟过来,挤死了。”
邢烨然说:“哥,我牙膏用完了,你分我点。”
苏俞觉得被刷新了世界观,那个在学校里叼得一批的邢烨然在他哥面前也太柔软了吧?这是是邢烨然???
苏俞挠挠头,心想:我是不是还没睡醒在做梦啊?
~~~
隔天苏俞就回学校宿舍去了。
苏俞是住校生,其实也只有周六晚上需要回家住一晚,平时他都住男生宿舍,室友不搭理他,但也没明目张胆地真欺负他。
顶多不痛不痒地骂他几句娘娘腔,早上起床从没人叫他,要是他不小心碰到了室友的东西,对方会一脸嫌弃地当着他的面扔掉,好像沾上什么病菌一样。
苏俞是真挺像和邢烨然交朋友,邢烨然也骂他是娘娘腔,但邢烨然傲气,不屑于欺负他。
他的直觉告诉他,邢烨然跟他是一类人,说不上为什么。
邢烨然虽然还是骂他,但从那之后,他们像是交上了朋友。
在学校,邢烨然愿意搭理他,偶尔有人欺负他,邢烨然也会帮他说句话。
邢烨然肯为他说话那真是太管用了,主要他把小流氓气质学了个十足十,跟谁对刚都不输。他一直是尖子生,成绩在个位数浮动,没掉到过两位数。一般人会欺负人的,没他成绩好,没他长得帅,还没他嘴臭。
苏俞不想回家,能不回就不回,周六就跑去薛永家借宿。
次数多了,邢烨然也麻木了。
苏俞非常识时务,现在就算对薛咏发花痴也只敢偷偷发,不敢明着表现出来。
六月,邢烨然和苏俞都通过了学科竞赛的预赛,接着准备九月的联赛。
邢烨然对竞赛志在必得,比起这个,他更担心薛咏十月份考试能不能通过,他因为要参加竞赛,没什么空辅导薛咏,薛咏也不准他辅导,怕耽误了他,要求他拿个名次回家。
放了假。
学校组织了一个提升班,只有他们几个通过预赛的学生参加,免费继续上半个月的课。
薛咏这快考试了,越发焦急。
他对自己没什么信心,他都落榜两回了,很怕落榜第三回。
安瑨善解人意,告诉他说,他认识一个名牌大学的研究生,放假了愿意接点外快,给他抓紧最后的机会补补课,价钱便宜算。
薛咏高兴地答应下来,也没瞒着,转头告诉邢烨然。
邢烨然当时就脸黑了,连环炮似的问:“男的女的?今年几岁?同性恋异性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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