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雪花落到他的头发上,肩膀上,但也很快就化了,如同他那不为人知的过往,消失无踪。
“善爷爷,酒给您温上了,您快进来暖暖身子吧。”一名俊俏小厮从西厢里出来,满脸是笑。
德善仰头望天,雪小了,星星点点飞洒而下。
有脚步声传来,德善望向穿堂,来人是张四儿。
“善爷,世子爷打发人过来,请您过去一趟。”张四儿笑着说道。
“这么晚了,世子爷有什么事?”德善的语气里听不出喜怒,声音是一如既往的阴阳怪气。
“来的是世子身边的雨墨,他说世子爷下午时进过宫,或许是太皇太后她老人家有吩咐呢。”张四儿陪笑说道。
“嗯,好吧。”德善伸出一只手,那名俊俏小厮连忙递上自己的胳膊,德善把手搭在小厮的胳膊上,另一名小厮闻声跑出来,把一件狐皮连帽大氅给他披上。
张四儿毕恭毕敬地让到一旁,看着德善和那两名小厮走进穿堂。
忽然,德善转过身来,看着依然站在雪中的张四儿:“昨儿个那个崽子问清楚了吗?叫啥名儿,几岁了?”
张四儿在心里骂声娘,脸上都是悔恨,狠狠敲了自己脑袋一记:“哎哟,您瞧我这记性,今天送五老爷的时候哭傻了,把正事儿都给忘了,明儿一早我就去问。”
“嗯,不用问了,直接把人给我领过来,我自己问问。”说到最后一个字,德善已经走得远了。
张四儿长长地松了一口气,可是很快胸口又堵了起来,像是吞了一团苍蝇,恶心得不成。
雪越来越小,渐渐的,雪变成了雨,细细密密,雨中夹杂着小小的冰粒子,打在脸上沙沙的,很不舒服。
张四儿学着德善的样子抬头看天,他的身子还保持着刚才的样子,脸对着通往前院的穿堂,背对着书房。
此时此刻,除了夜空中飞洒的细雨和冰粒子,他什么也看不到,听不到。
有门锁被打开的细微咔嚓声,有雕花木门推开时的吱扭声,张四儿微微蹙眉,七少是从哪儿学来的撬锁功夫,这手脚也太麻利了。
萧韧不会开锁,他只会用刀把门给劈开。
锁是沈彤打开的,用一根发簪,轻而易举就给打开了。
这是一门手艺,是在死士营里学来的。
行刺也好,暗杀也罢,如果次次都要劈门,再多的死士也不够去死的。
一高一矮两个身影闪进了书房,他们似乎没有看到背对他们伫立在雨雪中的张四儿。
张四儿当然也没有看到他们。
两口箱子依然摆放在屋子正中,沈彤看看这两口箱子,她有些好奇,其中一口是那位太太,另一口里会是什么呢?
“开啊,把箱子的锁也打开。”见她迟迟未动,萧韧催促道。
箱子并没有被移动过的痕迹,沈彤走到昨天打开过的那口箱子面前,把簪子捅进锁孔,啪哒一声,铜锁就被打开了。
箱子用的是上好樟木,漆着黑漆,镶着镙钿,箱盖上雕刻着精美的八仙过海。
萧韧走过去,和她一起抬起箱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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