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虚的当口颇有些伤筋动骨。
只是如今明仁朝的战神蒲山王,正坐镇白鹿军大营,那些颇有微词的将领也只能暗自腹诽发泄牢骚。
李长尧这个名字,在如今的明仁军方那就是一面旗帜,谁敢往上面波脏水。
驻扎纹鹿也快一年时间,无甚大事,相比先前驻守边境偶有战事,现在大有享清福的意思,就是年前军营里多了一张生面孔。
那瞧着就孔武有力精力充沛的小子,也当真喜欢往这除了操练就只能侃侃大山的军营跑。
风雨无阻每日必来,一呆就是一天,不到哨兵敲起夜禁的罗鸣声绝不离去。
看着那帮糙汉子整日里挥洒汗水,闻着熏人的臭味,感觉比瞧着一位如花似玉的青楼花魁还带劲,一些跟小伙子混得挺熟的老兵油子经常打趣着,瞧那身板,敦实浑厚,保不准就好断袖这一口,那些娇滴滴的小娘子哪吃得消唉。
这些荤话小伙子也不在意,只是报以憨厚傻笑,还说就喜欢这军营味道,让人热血沸腾血脉贲张,可把那些入伍多年的老兵给纳闷的,老子从军多少年了,闻着这股臭脚丫混杂着汗水味道,闻着咋那么别扭呢。
当然也不是没人管这小子,只是元帅坤泍都下了令,任其自由出入,只要没啥特殊情况无须限制,众人也就随他旁观,偶尔取笑一番开些无伤大雅的玩笑。
宋言清先前被调去围剿太极余孽一事已有大半年了,就在月前才从那荒野之地给撤下来,总算能过个好年偷闲几日。
来到演武场,一屁股坐在那瞧得如痴如醉的小伙子身边,哑然失笑道,
“阿二,今儿个除夕了还舍不得走啊,瞧这眼神,当真把咱军营当那勾栏院啦。”
小伙子正是关云,每日完成了打桩走桩任务之后,就迫不及待往白鹿军营钻,这小子从小就心往投军入伍,在沙场之上纵横驰骋,除了练武一心就想着当兵。
“宋哥,那勾栏院天天被你挂在嘴上,当真比这军营还带劲嘛。”
宋言清翻了翻白眼,笑道,
“阿二,当真没见识过?嘿嘿,老哥这几日正好有空,要不回头带你去见见世面。”
关云傻傻憨笑道,
“去年跟我哥出来游历了一年,天天吵着闹着要去那青楼走上一遭,可惜那时候穷啊,只能呆远了打量,都是些打扮得妖里妖气的女子,我才不稀罕。宋哥,你啊倒可以跟我哥说说,保不准他有兴趣。”
宋言清哈哈大笑道,“妖里妖气,形容倒也贴切。不过啊你们看得肯定是那些俗世青楼,都是些落入风尘的可怜女子当然入不了法眼。老哥这趟出去攒了点神仙钱,可别说不照顾你,带你去尝尝山里仙子的滋味,个个都美着呐,可不比你家那位小辣椒差了。”
“宋哥,十一现在可已经四境了哦,给她听到保不准又要给你给她喂拳,现在只怕你还不一定是她对手哩。”
宋言清无奈苦笑道,“你们这两个小怪物,简直就是天理难容,武夫一道啥时候这么容易破境了,一年两境,啧啧啧,只怕过了这个年,老哥连你都不是对手咯。”
关云此时已经三境武夫大圆满,堪堪摸到四境的边,保不准哪天一觉醒来就给破了境。
想想自己苦练这些年就寻思着破境捞个少将头衔能威风威风,关云和施依依,这才从鸦巢洞天出来一年时间都没到,就给连破两境直追自己。
唉,你说这人啊天分相差为何这么大呢。
眼见着天色将黑,关云拍了拍尘土,起身道,
“宋哥,带我去军机营转转呗。我看一眼就回去了,赶不上团圆饭我爷爷又得教训了。”
宋言清也起身前往,那军机营属于军中禁地,没点显赫身份可进不去,每次大军开拨之前都是元帅亲自前往祈福祭祀,据说里面供奉着明仁王朝第一尊战神的金身法相呢。
他可没这个资格进去瞻仰一番,要不是元帅坤泍亲自给了一块腰牌,关云也是进不去的。
两人来至一处有重兵把守的军营之地,待宋言清掏出那块元帅坤泍的腰牌,审核无误后守卫方才放行,当然只得关云一人进去。
偌大营帐之内摆设异常简洁,只有一尊等人高的金身法相伫立香案之上,像前摆有一尊进香炉,插有三株足有三尺高的大香日夜不断焚烧。
关云只是紧紧盯着金身法相直瞧,这尊金身法相的面容竟跟自己爷爷关武一模一样,栩栩如生。
明仁王朝的开国军神,竟跟自己爷爷一模一样,让关云真有些百思不得其解。
武者相比练气士的寿命可都短上许多,存世千年之久,委实有点匪夷所思。
莫非只是巧合嘛?可听雷索所言,自己爷爷也是那人间屈指可数的九境大宗师啊。
“我将来一定也要有这么一尊金身法相受百万雄师日夜供奉,男儿自当沙场扬名。”
年仅十七的关云喃喃自语,暗自在心里许下一番豪言壮语。
再深深地望了一眼,转身离去。
到时辰吃团圆饭咯。
哥到底什么时候出关啊,总不能今年要阿二一人守岁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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