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是气血攻心,又添新伤,只怕……命不久矣。”
这句话一直萦绕在玉鸾心头挥之不去,一如绵长秋夜呼啦作响的风声,扰得人心神不安。
当时方济诊完病,面色异常凝重,留下这句话和一纸药方便匆忙离开了。
本想将荣氏安置在客栈方便照看,又恐荣生回来不见自己的娘亲会担心,是以,她们并未离去。
直至夤夜时分,景儿惊喜而激动的声音叫醒了玉鸾。
“公主,荣夫人醒了。”
坐在桌边正在小憩的玉鸾忽被惊醒,腾地站起身大步走向床边,询问道:“荣夫人,你怎么样了?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生儿,生儿呢……咳咳……”
那声音带着一丝颤抖与哭腔,荣氏面色惨白如纸,惊惶不安地抬眼在屋中四处搜寻,一边撑着手吃力地坐起身来。
玉鸾忙伸手扶住她,她不忍告诉荣氏荣生失踪了,那样只会加重她的病情。在荣氏黯淡如夜却渴求的眼神逼视下,终是说出了事实。
“荣生他还没回来。”
“噗——”
又是一口滚烫的鲜血自荣氏嘴中涌出,洒落在破旧的床畔和泥地中,瞬时开出一朵朵妖冶刺眼的花,血色嫣红,比朱砂更甚几分。
“荣夫人,您先别急,我已经派京墨去找寻了……”
荣氏如今心急如焚,哪里听得进去她说的话。她那一双温润似秋水的眼眸不知何时布满阴霾与血丝,挣扎着便要下床,口中不停地念道:“我要去找生儿,不能让他们带走我的儿子……”
她现在不过是靠着信念吊着最后一口气,身体早已是强弩之末,双脚落地却没力气支撑,若非有人扶着,她已经跌在地上。
荣氏无力沉声哭道:“是我没能力保护好生儿,怪我……”
玉鸾出口劝慰道:“荣夫人,以您现在的身体,连走路都成问题,又怎么去找荣生?若是叫荣生看见您这般模样,他定然会心疼。”
荣氏口中说的他们是谁,玉鸾无从知晓,现下只能希望让荣氏冷静下来,将事情告知她。
听她这样一说,荣氏果然平静了许多,双手一把牢牢抓住玉鸾白如皓雪的细腕,好似惊涛骇浪中溺水之人死死握住救命稻草。她抬起红肿的泪眼看着她,哽咽道:“姑娘,妾身知道您并非普通人。求求您一定要救救生儿,来世妾身一定当牛做马来报答您。”
玉鸾连连道:“好好好,我答应你,你先告诉我发生了何事?”
见她答应,荣氏终于无力地坐回床上,黯然神伤,苍白无色的枯唇一张一合,细微的声音缓缓道出,似琉璃玉碎,“妾身夫家姓荣,名实。乃是知州夜常德家中的一名长工。一年前,我丈夫在给夜府做工时死于非命。夜府的下人说他在做工时妄想逃跑,途中不慎失足摔死了。
我丈夫为人老实,向来任劳任怨,怎么可能会逃跑。后来,尸体在做工的山下找到了,他那满身伤痕,分明是被那群畜生活活打死的。再后来,妾身告上衙门,他们碍于夜常德的权势,反判我诬陷,将我毒打一顿。只可怜我那死去的夫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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